她說得如此輕巧,臉上依然掛著盈盈微笑,沒待他回答,她又早已轉身,腳步輕微,走得如此歡快,可是他,心情卻是越發沉重起來。
他將手中的外套扔于桌子上,頹然坐入椅子內,伸手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幾張照片。
原來景然說的是真的嗎這些照片是誰拍的為何要給ay究竟是何居心
他又想起她臨走時說的那句話難道你不好奇,為何我要嫁給他嗎
他從沒有想過她為何要嫁給他,因為他從沒有想過她會嫁給嚴思繹。
五年了,他曾經幻想過,有朝一日她回來,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對不起,或者哪怕是她輕聲軟語一句,他想,他還是會和她在一起的。
因為,那么深愛過。
可是,她無聲無息回來,居然是嫁給了嚴思繹,他的堂哥她這是在羞辱他還是在報復他
如果她只是想報復他,那么她很成功做到了。
嚴緒然心里很亂,雖是恨她的做法,感覺像是受騙了被侮辱了,但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在默默祝福她,祝她幸福的。
可是現在他一把甩了手中的照片。
照片凌厲地飛過桌面盆景,險些削掉石蓮花的葉瓣,嚴緒然心里一驚,突地又想起路凌錦,忙飛快奔出去。
外間所有的東西依然如此放著,窗臺上放著一排的植物,桌子上的天竺葵開得正旺盛,顏色鮮艷,只是,沒見到她的人。
他跑入外間小郭的辦公室,只顧著問她“你路姐呢”
蔚影痕走向電梯時,剛好在過道內碰到了凌錦。
凌錦自然也看到了她,想是和她點頭之交,擦身而過便是,誰知,蔚影痕卻是站定在那里,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雙手抱胸,盯著凌錦看,像是盯著什么東西在鑒賞一般,桃花眼微瞇,唇角微呡,無可否認,大美人就是大美人,隨便一個動作,看著都能讓人心動。
“嚴太太。”凌錦開口,直視著比她稍高一點的蔚影痕,聲音平靜。
“不錯,卸了妝也算清麗。”她終于像是鑒定完了,開口說了句話,聲音軟軟糯糯,聽得人心顫。
“謝謝夸獎。”凌錦波瀾不驚,她長得怎樣無需他人評價,更何況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她繞過蔚影痕就想離去,卻聽到身后的人再度開口。
“緒然真把耳環給你了”
凌錦心里咯噔下,耳環她下意識握了握拳,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晚耳環挌著的疼痛,隨即,她轉身面對蔚影痕,淺淺笑。
“是的。”
很明顯看到蔚影痕臉上的笑容遲疑了下,在電梯門開之前,她輕聲說了兩個字“很好。”隨后轉身進入電梯。
凌錦望了望自己的手掌,里面什么都沒有,就連那一晚疼痛的痕跡都沒有留下,有些東西,不屬于自己的,始終不會屬于。
那耳環,已在昨天,物歸原主了。
而今天,她也將要離開他。
凌錦剛進入小郭的辦公室,就看到自里面奔出來的嚴緒然,口氣焦急“你路姐呢”
小郭站得位置剛好能看到兩人,也就剛好看到了在嚴緒然焦急問出口的時候,路凌錦從門口進來。
或許是從沒有見過她們老大這般神情焦躁,以至于小郭愕然怔在那里。
“問你呢”見小郭沒有聲音,他口氣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