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邊偷瞟著他邊想著,卻誰知,他突然間抬了眼,剛好對上了她的視線。幽深漆黑的眸子,總是讓人措不及防,就這樣直直望進她心里。
她忙狼狽地別開眼去,心里緊張,險些將握在手里的杯子打翻。
嚴緒然將手機放于一邊,靠向坐椅,望著她閃躲的眼,他唇角微揚“來吧,談談你的十五年,唔你今年二十五歲,那也就是說你十五前也就是你十歲時,就開始喜歡我了”他如此一推算,連自己都驚訝,十歲的小屁孩能懂什么喜歡他笑話吧。
凌錦聽得簡直暈菜,有這樣談戀愛的人多么美好純摯的感情,怎么被他說得像是在問犯罪嫌疑人一樣
她將手里的水杯放下,以防萬一他再說出什么讓她控制不住的話而將杯子整個扔向他。
“我覺得我必須澄清一件事。”凌錦說道,也看到對面的他微挑眉像是等著她的話。
“我喜歡你是不假,從一開始的依賴到崇拜到仰慕”她頓了下,不知道要怎樣去表達那么多年的感情,“但僅止是仰慕而已,從來就沒有非份之想,還有,我不是當事人也不是嫌疑人。”凌錦一臉的不滿。
嚴緒然聽到她最后的話不禁輕笑出聲“rry,我沒有那個意思那我們不談。”他頓了下,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過,一開始的依賴這是從何說起我和你很熟嗎”
凌錦心里跳了下,當律師的是不是都有職業敏感哪怕連一個字都不放過
凌錦正糾結著應該怎么跟他解釋這所謂的“依賴”,他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嚴緒然的注意力也從她身上轉移到了邊上的手機,只是他并未接聽,而是微微蹙眉,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下,卻只是按了拒絕鍵。
他裝作沒事人一樣望向她“繼續吧。”
凌錦忽然就想笑,悲哀的笑。
對于他來說,除了蔚影痕,無論誰坐在他的面前,是不是只有當事人和嫌疑人之選
“怎么不接電話或許是有重要的事呢”凌錦輕聲說道,聲音平靜,低頭飲水,以掩飾自己眼里不容忽視的悲憫。
“不用理”嚴緒然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再度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再度跳上來的名字,他已然不如剛才般淡定。
“還是接吧,不是還要接她的案子嗎”凌錦如是說道。
“誰說要接”嚴緒然沒好氣輕斥,臉上有些許的尷尬,他直接將手機關掉。
侍者端上牛排,滋滋的聲音伴著這空間內悠揚的小提琴聲,煞是不和諧。
凌錦沒再說話,只是望著面前的牛排,暗紅色的牛排上冒出細小幾不可見的泡泡,隨即砰地破裂,從而產生了滋滋的聲音,就如她胸口,那微不可見的傷口,再度汩汩流著血。
嚴緒然望了面前的人一眼,沒說話,只是拿過一邊的刀叉,很細心地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入手邊的小碗中,推到她面前“吃吧,別胡思亂想。”
凌錦很詫異地望著他的舉動,怎么說應該是用受寵若驚來形容吧他居然會有如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