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四五下都沒甩開,夏竹喉嚨一陣惡心,猛地彎腰哇了聲。
她一下午沒吃東西,吐的全是清水,吐完狼狽地倚靠在墻壁,眼神迷離、散亂地望著許默。
許默衣角也沾了不少污漬,他輕微蹙眉,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疊方巾,弓著腰慢慢擦拭掉夏竹嘴角的臟東西。
夏竹吐完好受不少,理智回籠,她重新抬頭,結果對上一雙溫存、不解的深眸,面前放大版的俊臉逐漸清晰暴露出來,她擴散的瞳孔慢慢聚神,困惑詢問“許默你怎么在這”
許默一邊注意著歪歪斜斜靠墻的夏竹,一邊招呼服務員處理地上的狼藉,等服務員將地毯上的臟污清理干凈,許默隨手將手帕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眸音低低問她“怎么喝這么多”
夏竹揉揉泛疼的眉心,有氣無力解釋“劇組聚餐。”
許默若有所思掃一眼幽暗深長的走廊,聽著不遠處的包間傳出的混亂動靜,深深望著夏竹“結束了嗎我送你回去。”
周川半天沒見夏竹進包間,以為她出了什么事兒,找了個借口溜出來,撞見靠在走廊拐角的夏竹,周川著急喊出“姑奶奶,您怎么在這兒沒事吧要不要”
話音未落,周川走到拐角,陡然發現拐角處還立著一個英俊深沉的男人。
由于視線有阻,周川剛剛并未發現他。
見兩人站位親密,男人的大手還落在夏竹的手腕,周川腦中警鈴大作,警惕問“您是”
許默立在原地,不動聲色打量兩眼追出來的周川,平日平和溫柔的嗓音多了兩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狠厲“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麻煩您回頭跟包間里的人說一聲,以后飯局甭讓她一小姑娘喝這么多。”
“她一編劇,應該輪不著她出來應酬。”
交代結束,許默扶著夏竹的肩膀錯過周川往另一間包廂走。
沒走兩步,周川似是想起什么,警惕追問“您誰啊就這么走了,萬一出點事兒,我找誰說理去。”
許默步伐緩下來,他握著夏竹薄弱的肩頭轉了個圈,俯身湊她耳邊,低聲問她“夏竹,跟他說,我是誰”
夏竹滿臉難受,本能喊出許默的名字。她聲音不算大,周川卻聽得一清二楚。
其實不用特意問明許默的身份,光夏竹那放任他帶她離開的信任就能看出他倆的關系不簡單。
許默將人帶進斜對面的包廂,闔上門那刻,周川聽見里頭有人問“這姑娘誰怎么醉得這么嚴重。”
門留了一指縫隙,周川窺見男人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睡得不省人事的夏竹身上,接著輕飄飄回應問話的人“我一妹妹。您先替我看著,我出去瞧瞧怎么個事兒。”
對方嘆了口氣,似感慨又似惋惜“看不出這北京城里還有您許公子在意的人。我以為除了周嬈,你這顆心再不會為人跳動。”
周川有些好奇男人的身份,站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
本以為男人不會回應,沒曾想在周川失望之際,里頭傳出男人輕淡的嗓音“我這人比較護短。”
沒曾想簪纓世胄、鐘鳴鼎食之家養出來的翩翩貴公子竟然也有一怒為紅顏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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