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像是被武林高手點了穴位似的,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的聲音是那么的溫柔,表情是那么的寵溺,可說出的話卻是這樣冷漠。
眼角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掉出來,她眼淚汪汪望著面前一副好好人,至今仍留有余地的許默,搖頭拒絕他的提議“我們家是獨生女,沒有哥哥。你想當我哥,沒門兒。”
“許默,話我只問一次,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你愿不愿意跟我結婚”
許默站在原地緘默不言,他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斥著不贊同,那感覺好像在看一個三歲小孩胡攪蠻纏、撒潑打滾。
他有替她收拾爛攤子的魄力,也有替她遮風擋雨的本領,卻不肯答應她荒唐的請求。
這就是許默一個看似什么都好說話的好好人,實則刻薄傲慢,不好玩、不好惹、不能碰。
如果她謹記這三點,今晚的結局應該不至于這么慘淡收場。
有些話不用明說也知道結果,用不著人死乞白賴問個不休。
可她不信邪,總覺得事在人為,可忘了事在人為的背后早有人妥協。
夏竹收起眼淚,眼底稀薄的笑意慢慢消散,化成一團無名火,她勾動嘴角,表情說不出的坦蕩“既然你不樂意,那以后咱倆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打擾誰。”
許默看著她,堅持“我送你回去。”
夏竹輕笑著拒絕“不要。就到這兒吧,甭客氣了。”
言盡于此,夏竹轉身就走,絲毫不給許默反悔的機會。
她站在馬路邊,抬手抹掉眼角的淚,匆匆攔下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她的驕傲容不得任何人踐踏,即使那個人是許默也不行。
那一晚天
公不作美,出租車開到半路就下起瓢盆大雨,雨點如打鼓,噼里啪啦砸在車頂,砸出清脆急促的響聲,仿佛老天也在為夏竹的遭遇感到不公。
司機覺得車內氣氛太悶,應景地放了首苦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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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人做對孤雛
暫時度過坎
苦海中不至獨處
至少互相依賴過
可惜,有些人在走投無路的境遇也不愿意搭上她那一艘至少能遮風避雨的船。
雨沒下多久就停了歇,卻驚擾了不少路人。
出租車送到定慧寺附近的高檔小區,夏竹付了車費,淌著水走了一段路。
沒打傘,淅淅瀝瀝的小雨在昏黃路燈下仿佛在下金粉雨。
氣溫驟降,冷得人直哆嗦,夏竹摟著起了層雞皮疙瘩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小區走。
中途碰到賣西瓜的大爺,本來人都準備收攤了,結果撞見夏竹,仿佛看見冤大頭似的,大聲嫻熟地吆喝“丫頭,要不要來個西瓜以前老佛爺都愛這款。”
“要不是現在的新時代,您想吃還吃不著呢。這擱以前,那可都是貢品。”
夏竹本來不想理會,結果見老大爺一堆西瓜沒賣幾個,瞧著可憐兮兮的,夏竹思緒轉了個彎,走過去便揪著西瓜看邊問“甜不甜”
“我現在心情不好,想吃點甜的去去苦味。”
老大爺眼一斜,打包票“甜,肯定甜,甜得不要不要的。”
“要不要大爺馬上給你開一個,你嘗嘗味兒”
說著,老大爺拿著西瓜刀,精挑細選一個瓜,咔嚓一聲,西瓜裂成兩半露出半青半黃的生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