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記錯,這是她第三次碰到這女生。
叫什么來著
蘇禾嗎許默的學生。
這世界還真是小得可憐。
蘇禾是前學生會主席,今天是跟學生會的同學過來幫忙老師布置會場的,順便聽聽今日的研討會主題。
她知道許默要來,十月的天兒,頂著路上的寒風,特意換了條修身的白裙子,只為讓他看一眼。
可惜,研討會開始到結束,他的目光甚至沒往角落看一眼。
明明他上臺前,她還貼心地給他遞上話筒,結果也沒能跟他說幾句話。
他接過話筒,也只是一視同仁地跟她說了句謝謝,態度疏遠得令人難過。
她以為他對誰都這樣,可親眼看到他牽住一個女人的手,眉眼里全是那女人的樣子,蘇禾才明白,他對人是有區別的。
飯局中途,夏竹找借口去了個洗手間,再出來,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挑挑眉梢,扯了張擦手紙不緊不慢擦著手上的水漬,等對方先開口。
顯然小姑娘沉不住氣,幾步走到夏竹面前,淬火的眼神鎖住她,語氣抱怨地問了句“你跟許老師是什么關系”
“他好像對你很好。”
夏竹將用過的擦手紙隨意丟進垃圾桶,從手提包里翻出口紅管,對著鏡子補妝。
蘇禾站她背后,死死盯著夏竹,仿佛要將她身體盯出幾個洞出來。
夏竹忍不住好笑。
將口紅管扔進包里,夏竹似是終于想起這號人,視線落在蘇禾的臉上,皺眉“你是許默的學生”
蘇禾聽夏竹直呼許默的名字,神情猶豫地點頭“是。”
夏竹哦了聲,拖長語調問“他這人挺煩吧”
“你憑什么說許老師煩。他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煩。”
蘇禾一下子炸毛,看向夏竹的眼神滿是敵意,夏竹越發覺得這姑娘沒腦子。
這時候夏竹竟然離題地想,湯倩跟這些家伙比,簡直好太多了。
至少她不會癡傻地湊上去問一個女人,她跟她喜歡的男人是什么關系。
或許這就是成年人的可貴,可惜,面前的姑娘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還是個沒出社會、沒經歷各種妖魔鬼怪的女大學生,她還保持著她的天真、單純。
老實說,夏竹對這樣的姑娘一向很仁慈,一是覺得沒必要跟她們計較,一是覺得跟笨蛋打招呼太累了。
她喜歡聰明的姑娘,不喜歡這種看不清形勢還自以為是的女孩。
蘇禾看不懂夏竹憐憫的眼神,倔強的一張臉上滿是懷疑,她沒得到答案,堅持問“你憑什么說許老師煩。”
夏竹撇嘴,微抬下巴,態度說不出的惡劣“我樂意,不行嗎”
“他在我這兒就是個煩人精,我煩透他了,可以嗎”
煩什么。
當然是煩他整天給她招惹些沒必要的情敵。
她不煩他,煩誰
夏竹不想再跟這姑娘浪費時間,拎著包繞過她,一言不發往包間走。
推門進去,她臉上重新堆著笑意,再次融入這個和諧的飯局。
許默隱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趁著大家沒注意,許默湊過身,小聲問“不高興”
夏竹想到洗手間那幕,不滿地哼了聲,笑問“你到底有多少紅顏知己”
許默表情一僵,一字一句反問“紅、顏、知、己”
說著,他語氣平和道“我哪兒來的紅顏知己,別污蔑我。”
夏竹憤懣不平,懶得搭理“你自個兒清楚就行。”
許默義正言辭地否認“別污蔑我啊,沒有的事兒。”
那一刻,他的眼神清清白白,算得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