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那天晚上在房間糾結了不到五分鐘,最后還是去了。
她進門瞧見副導、其他編劇都在,立馬意識到自己錯怪江逢了,江逢這人在生活上從不虧待自己,住的是酒店最好的套房,那天他們討論是在客廳,壓根兒沒機會往他寢臥瞄一眼。
夏竹見狀,立馬收了心里的忐忑。
敢情是真工作啊。
她還以為江逢是跟她玩成年游戲呢。
當晚幾個人加班加到凌晨五點,夏竹累得兩眼一抹黑,腦子都快宕機了。
好不容易捱到結束,夏竹頭暈眼花,坐在沙發里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幾乎一夜沒睡,她身體已經徹底干廢了。
江逢趁人都走光了,突然抱著胳臂,站在茶幾旁,似笑非笑問她“你現在還覺得我對你挺感興趣要不要再加兩個鐘頭的班,讓你死了這條心”
夏竹承認是自己錯怪江逢了,她也很丟臉好吧,她深深吸了口氣,保持一個「立正挨打」的態度,乖乖道歉“不是”
“我錯了。您饒了我吧。今晚夠丟人了,我還要臉呢。”
江逢冷笑,毫無人性地戳穿夏竹的小心思“我勸你別自作多情,您這掛的我瞧不上。”
“要不你改行去當媒婆得了,這么會想。”
這人一直用普通話,偶爾飆出兩句京片子都是氣急敗壞的時候,可見今晚他氣得不輕。
夏竹心虛地摸了兩下鼻尖,不敢搭話。
嘆了口氣,夏竹瘋狂點頭,懂懂懂,都是為了工作。
天知道她那天睡不到兩個小時就被江逢喊起來盯片場。
故意折騰她似的,一邊教她怎么盯鏡頭,一邊使喚她干這干那。
連續一周后,
夏竹那點心思散得一干二凈。
江逢就是個魔鬼好吧
怎么可能做這種齷齪事兒
如果真有女演員送上門讓他潛規則,他可能等人脫光了,然后面無表情吐槽“你腦子進水了”
“不好好拍戲,往歪門邪道發展了要不要給你發個微博,讓你徹底火。”
夏竹算是明白了,許默就跟江逢一樣,進入工作狀態就成了「瘋子」的工作狂魔,絲毫不給她這種懶人一點生活的空間。
許默意識到她是在委婉地吐槽他走到哪兒都在工作,他無奈地笑了笑,沒計較夏竹的吐槽,繼續埋頭處理文件。
等了差不多四十五分鐘,夏竹嫌棄身上的味道,干脆洗了個澡,將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
許默也剛好把合同細節對完,跟林牧則在線上提了幾點要處,然后關掉筆記本,隨意丟在床上,手撐在柔軟的床鋪里,終于想起看人。
他抬起眼,視線直勾勾地落在洗完澡出來的小姑娘身上。
她辮子散開,長到肩下的頭發柔順地披在后背,她化了個淡妝,涂著艷麗的口紅,裹著圍到胸口的浴巾,站在昏暗的光線下,光影將她籠罩成一道曼妙的剪影,她此刻像只哀艷凄美的女鬼。
拉開衣柜從里翻出干凈衣服,當著許默的面脫掉浴袍,身材曲線美得令人窒息。
許默握著筆記本的邊緣,余光不小心瞥到抬手穿黑色蕾絲內衣的姑娘,手指觸電般地松手。
裸露的脊背線條一路蔓延到飽滿的臀部,再到那雙筆直、白皙的小腿,最后落于腳后跟。
夏竹還在糾結穿什么,外面肯定冷氣,她又突然愛美,在一條小香風半身裙和一條高腰牛仔褲之間糾結。
剛想好,還沒來得及伸手撈衣架,一道高大的身軀突然覆蓋上來。
炙熱、急切的吻落進脖子里,夏竹嚇得尖叫出聲,只是聲音發出一半就被人堵住了嘴唇。
他們之間好像隔著千山萬水的想念,在這一刻,如洪水般洶涌澎湃。
有些事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n次,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解決方式,尤其是對十分契合的人。
那天的天氣、時間、以及兩個久未見面的人,都為這場幸事了很多想象的空間。
夏竹從未想過許默會有這樣強勢、兇狠的一面,他像一匹在森林里餓了許久還未進過食的餓狼,結果偶然碰到她這只懵懂撞上去的獵物,自然拆骨入腹。
女性對于愛的感知能力一向比男性強,遇到一些隱晦的、無法直視的場景總會換個表達方式。
此刻如果非要用一個詞形容夏竹的感受,她應該會用「干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