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滿口的責備,夏竹卻聽出了許默言語里濃濃的擔憂、關切,她咧嘴一笑,聲音沙啞地跟他開玩笑“我就出來透透氣,又
不會走丟,你怕什么。”
“怎么,你終于想起你還有個老婆了嗎”
許默火氣還沒壓下去,準備再教訓兩句,結果掃見夏竹那張布滿淚痕的臉以及那雙通紅的眼睛,許默當場哽住。
他吸了口氣,抬手撫上夏竹的臉頰,眼底浮出肉眼可見的關切、慌亂“怎么哭了”
夏竹布滿淚痕的臉刻意貼上他溫熱的手心,明明心底壓著一塊大石頭,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她卻只能故作輕松地搖頭“沒什么,就是擔心文姨嘛平時那么優雅、漂亮的人如今躺在病床上都快瘦得不成人樣了,我看不得她受苦。”
許默聞言,胸口的擔憂散了二分,他伸手將人撈進懷里,摟緊她的腰肢,低聲安慰“會有辦法的,別擔心。”
明明他才是該被安慰的人,卻反而安慰起了她,夏竹更難過了。
她拽著許默的衣擺,吸了吸鼻子,小聲嘀咕“好的,我知道了。”
“我以后一定接電話。”
今晚醫院有重金聘請的護工陪護守夜,許默要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順便送夏竹回家。
等夏竹平復好心情,兩人回到病房,文琴已經累得睡下。
夏竹不敢吵醒文琴,躡手躡腳地拎著行李箱走出病房,打手勢讓打電話的許默不要再打擾文琴,她已經睡了。
許默看懂她的提示,朝她微點下巴,自然而然拿過她手里的行李箱,一邊跟人打電話,一邊繞到夏竹的右手邊,帶著她下樓。
電梯里沒信號,許默跟電話里的人匆忙結束通話,右手提著行李箱,看著靠在電梯壁沉默寡言的夏竹,突然問“能隨便離組嗎”
夏竹眨眼,“什么”
許默抬手理了理夏竹翹起的頭發,追問“拍攝進度不是挺緊張”
夏竹了然地哦了聲,低聲解釋“跟江逢請了二天假。”
電梯到達一樓,有不少人出去、涌進來,許默習慣性地將夏竹庇在身后,為她擋了一部分人。
夏竹拽著許默的手臂,自覺地靠在他寬闊的后背。
電梯到負一樓只剩他倆。
許默出電梯前,一手提著行李箱,另一只手還不忘牽住夏竹的手。
他還是開的那輛紅旗h7,將行李箱放進后備箱,夏竹自來熟地鉆進副駕駛,剛扣上安全帶,許默的身子便靠過來,他大手扣住夏竹的后腦勺,傾身親上她的嘴唇。
這個吻熱烈而又霸道,唇齒糾纏間,夏竹不小心叫出來,許默眼底的情緒更深更濃,吻得也更認真。
結束后,夏竹一邊整理凌亂的領口,一邊偷瞄開車的許默。
這幾天估計很忙,他整個人狀態其實不太好。
身上那套衣服還是從敦煌回北京那天穿的,至今沒換過,瞧著皺巴巴的。
好幾天沒回家了吧
夏竹咬著嘴唇,降下車窗透了口氣,扭頭問他“美國那邊的醫生有好的治療方法嗎”
許默情緒一如既往的穩定,他開著車,聲音溫和道“還在討論中。”
生死之事,誰也決定不了。
夏竹心里劃過一絲無力感,也不想再給許默的壓力。
許默看她眉目間醞釀著淡淡的愁緒,反而出聲安慰她“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累了睡會兒,到家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