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一身黑金色勁衣,滿臉冷漠地看著湯倩,冷聲道“是你們逼我的”
“是你們害得我家破人亡,還讓我稱仇人為父,都是你們害的”
“你也去死”
下一秒,湯倩被南舒一劍重傷,徹底跪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湯倩閉眼那刻,眼里滿是驚濤駭浪的詫異、錯愕,似乎不相信南舒真的會殺她。
隔著監視器林之珩猛都感受到湯倩的不敢置信、絕望、心碎
林之珩拉著小馬扎坐下,看到這幕,他捏著煙頭的手不自覺地一抖,他視線錯開監視器,移到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頭一回覺得頭皮發麻。
那一刻,他算是真正意識到湯倩是個演員,演技還不錯,至少不會讓他出戲。
夏竹被她倆的對手戲驚艷到,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喊cut。
高光戲份結束,倒在地上的湯倩哭得稀里嘩啦,還沒完全出戲。
夏竹起身去探望,南舒已經湊上前抱住了湯倩,兩人互相抱著,一個說著師妹對不起,一個說著師姐你怎么能入魔,怎么對得起師父,對得起師兄師弟。
周圍的工作人員也被
她倆的演技折服,為這幕動容地掉了幾滴眼淚5,唯獨江逢淡淡地看一眼抱在一團的兩人,轉頭跟夏竹說“再補兩個空鏡。群演攻上青云山再補幾個近景鏡頭。”
“讓她倆哭完繼續準備下一場戲。”
夏竹“”
真是個鐵血心腸的人啊
下午六點,湯倩今天的戲份終于結束,她拖著沉重的身體,面色疲倦地回到保姆車里。
剛鉆進車廂,抬頭就見林之珩懶懶散散地坐在柔軟的皮椅里,很平靜地看著她。
或許沒正兒八經見過湯倩拍戲,林之珩臉上還流露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
湯倩剛拍完大情緒戲,眼角還帶著淚痕,哭了太多次,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可眼眶通紅,眼尾也被眼淚灼燒得有些刺痛。
她現在狀態很狼狽,胸口、嘴上的血也沒擦干,人又在黃沙里滾了幾圈,整個人臟兮兮的。
看見林之珩,湯倩臉上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來片場。
畢竟前幾天他一直在酒店睡覺,她哄過他兩次,他都拒絕“有什么好看的”
湯倩見他不肯來,躺在他的懷里小聲嘀咕“拍戲還是挺好玩的,你不來損失大了。”
“這是我第一次演反派,情緒起伏挺大啊。”
林之珩來敦煌就兩個目的,一是為了看看湯倩,一是為了躲幾天清閑,董事會的幾個老頭子天天在他耳邊嘀咕,一個一個心眼多得跟窟窿似的,他懶得再應付了。
至于去現場看演員拍戲,他是真沒多大興趣。
他又不是追星的,看什么。
不就是一群瘋子演來給傻子看的嗎,傻不傻。
湯倩在原地愣了兩秒,提著裙擺踏上保姆車,眼睛里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不是不來嗎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林之珩嫌棄地看一眼滿身狼狽的湯倩,抬抬下巴,視線落在保姆車外,還在忙碌的夏竹身上,淡淡開腔“你跟你師姐拍打戲的時候。”
說著,林之珩視線落在她胸口染紅的布料,蹙眉問“血是真的還是假的”
湯倩低頭看了眼臟兮兮的胸口,笑著解釋“假的血漿”
“怎么,是不是看起來挺真的”
湯倩以為他好奇,還特意湊到他面前,牽著胸口的衣服讓他聞聞
林之珩身子下意識往后傾,掀了掀眼皮,一如既往地毒舌“難看死了。”
說著,林之珩起身將保姆車讓給湯倩,交代一句“收拾干凈了找我。”
“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