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臉色一變,下意識邁開腳步,準備去看看。
路過文琴時,文琴一把拉住許默的胳膊。
許默被迫停下來,看向文琴的眼神充滿了疑惑、愧疚。
文琴拽緊許默,低聲提醒“小姑娘本就金貴,不好養活。你以后注意點,別整天給她吃些不干不凈的。”
“要護不住人,就離她遠點。”
說到這,文琴偏頭看了眼隔壁,見沒動靜了,她又望向面色蒼白的許默,問他“還去看嗎”
120早就叫囂著離開。
許默站在樓梯口,捏緊手心,面不改色地搖頭。
文琴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睡吧,不早了。”
許默僵硬地轉身,邁動腳,重新回到臥室。
闔上門,許默在黑暗里站了許久,腿腳發麻地走到窗戶邊,推開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隔壁樓的那間房。
里頭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
這一夜,許默睡得并不安穩。
夏竹進醫院拔牙、輸液,一直到凌晨五
點半才回來。
許默聽著汽車引擎聲,翻身爬起床,透過院里微弱的燈光,許默瞧見夏竹虛弱地窩在夏崇惟懷里,跟一團貓似的可憐。
他不禁后悔,為什么要給她買糖葫蘆,害她折騰這一晚上。
早上八點,許默吃完早餐,躊躇著要不要去看望夏竹。
最終情感戰勝理智,許默還是邁出了門。
只是到夏家院子,許默站在鐵門外遲遲不敢進去。
他徘徊了將近半小時,最后還是沒勇氣進去,轉而往斜對面的周家走。
周肆在吃早餐,聽見腳步聲,他以為是沈行,下意識問要不要一起打游戲,結果扭頭發現是許默,周肆剛吞進去的面條噗呲一口噴出來。
他嗆得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倆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不怎么應付,雖然上了初中,周肆自覺自己成熟不少,不應該再欺負人,可對許默這王八蛋,他向來覺得這廝陰險,不能輕易相信。
如今看他進門,周肆第一想法是,這廝不會又來找老太太告狀吧
周肆捏著筷子,警惕地望一眼慢慢走近的許默,滿臉不樂意道“你怎么來了”
“我不找你麻煩,你倒找我麻煩是吧”
“不過今兒老太太不在家,你想告狀也沒門兒。”
許默不緊不慢走到餐桌,居高臨下看了兩眼周肆,僵硬道“你吃完了嗎”
周肆一頭霧水“你一大清早過來就是為了看我吃面條”
“有病吧你。”
許默忽視周肆的嘲諷,蹙眉說“你要是吃飽了,去看看湯圓兒。”
周肆下意識拒絕“我看個”
屁字還沒冒出來,周肆意識到什么,扭過臉,滿眼震驚地問“你剛剛說什么”
許默面不改色地重復“你要是吃完了替我去看看湯圓兒。她昨晚大半夜去了醫院,剛回來沒多久。”
周肆那叫一個驚悚,他不敢置信地睨了兩眼寡言少語的許默,都快懷疑這廝是不是換了個芯子。
打這廝入大院以來,雖然表面被他和沈行,可真論起來,誰也不見得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