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雷,咚咚咚鑿擊在她的胸腔,好似要從她的嘴巴里跳出來。
姜玉竹此刻多么希望太子能夠醒來,她便可解釋自己鬧出的烏龍。
可身下的男子鳳眸緊閉,好似睡得極沉。
遲疑片刻,姜玉竹小心翼翼抬起一只手臂,試著解開她與太子勾纏在一起的白玉葫蘆壓襟。
慌亂中,壓襟上的流蘇穗帶越纏越亂,姜玉竹急得額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寂然無聲的書房里,回蕩著她紊亂的嬌細喘息聲。
甚至有幾次,她的指尖還不小心滑過太子棱角分明的下顎。
不過她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勾纏的穗帶上,沒有注意到男子浮起的喉結微不可查地輕輕滑動了一下,握在床圍上的手背隱有青筋繃起。
嘗試了許久,姜玉竹逐漸喪失了耐心,她索性俯下頭,張開唇瓣,想要用牙齒咬斷打結的穗帶。
“從孤身上下去”
男子隱含怒氣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宛若在腦頂上炸開一道焦雷,驚得姜玉竹手腳一軟,直接趴在男子胸口上。
“孤適才說的話,姜少傅沒聽到嗎”
詹灼鄴擰起劍眉,他一向淺眠,在小少傅身子一僵時就醒了。
即便閉著眼,他仍能感受到少年肆無忌憚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雖然不喜,可想起是他主動將小少傅放到床榻上安歇,便隱忍著不發。
窸窸窣窣衣料摩擦響起,一股淡淡的幽香拂過鼻尖,詹灼鄴知道是小少傅準備越過他下榻。
倏忽
間,他的衣襟口好似被對方狠狠扯了一下。
鼻尖涌入更多的幽香,少年紊亂的呼吸拂過,如片片沾染著花香的花瓣從枝頭掉落在面頰上,酥麻微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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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灼鄴不清楚小少傅又在同他搞什么鬼把戲,正欲睜開眼,一只軟弱無骨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胸口。
緊接著,不安分地扯動了起來。
一下比一下重,透著股急不可耐的迫切。
正所謂飽暖思淫欲,大燕近些年國泰民安,那些追求享樂的名流貴族之間不再滿足于只流連于美人云集的風月樓,反倒是盛行起姿色清秀的清倌。
青澀的少年郎,人面桃花,占盡風流,別有一番滋味。
詹灼鄴初回京城時,極為厭惡這種風氣,一想到兩個男子顛鸞倒鳳的畫面,只覺得讓他反胃。
可當他面對小少傅意味不明的舉止,鼻腔溢滿了少年獨有的清甜氣息,平日里殺伐決斷的煞星羅剎竟有一瞬間失神。
再回過神時,少年已俯下面,唇舌濕潤的氣息流淌在頸窩間,宛若淺灘里奮力掙扎的魚,攪亂了原本清明的池水。
他猛然睜開眼,看到小少傅的青玉發冠就在他眼皮下打晃,細微的嬌喘聲如鴻毛拂過耳膜,撩撥他的感官愈發敏感。
“從孤身上下去”
話音才落,小少傅索性連他的衣服都懶得解開了,直接癱軟壓在他身上。
懷中少年好似是花與云揉弄做成,綿軟又香甜。
詹灼鄴薄唇抿成一條線,垂眸看向趴在他胸口的小少傅,目光冰冷“孤說從孤身上下去,姜少傅沒聽到嗎”
少年仰起一張瓷白小臉,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眸底水波晃蕩,腮暈潮紅,啞著嗓子顫顫道“回回稟殿下,臣臣下不去。
“為何下不去”
迎著太子冷若冰霜的目光,姜玉竹緊緊咬住唇瓣,心想多說無益,還是直接證明給太子看吧。
她雙手撐在男子堅實的胸口,猛地坐起來。
嗯
她怎么坐起來了
姜玉竹低下頭,驚訝看向衣領上的白玉葫蘆壓襟,一條條流蘇順滑如緞,不見絲毫卷曲凌亂。
就這么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