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傳來太子冷冰冰的聲音,余管事轉過僵硬的身,訕訕笑道“殿下贖罪,老奴還以為是殿下的夢魘又犯了云奇,你還杵在那愣什么,還不快把被褥換了”
云奇不敢多言,他假裝沒看到被褥上的污漬,手腳麻利地換好一床新的錦褥。
掀開茶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余管事撐起膽子悄悄看了眼仰頭飲茶的太子。
太子上身未穿中衣,只著一件撒腳銀白綢緞長褲,上半身露出肌肉結實的膀臂,胸口冷白如玉的肌膚上泛起一片潮紅。
男子喝得有些急切了,脖頸間凸起的喉結上下浮動,唇角溢出的茶水順著胸口簌簌滑落,一直流淌至線條清晰的腹肌下
“咚”
太子忽然用力放下茶盞,嬌貴的青釉玉瓷瞬間碎裂,茶水順著裂縫嘩啦啦流淌了一桌子。
好似早已布滿細密裂痕的堤壩,瞬間被欲念的洪水沖破
“都出去”
余管事忙應了聲,招呼云齊一起退出門外,又輕手輕腳掩上雕花門扇。
寢室恢復寂靜,詹灼鄴抬手撐著眉骨,手指緊緊按壓著一下下鼓動的頭穴,好似要將方才那荒唐的夢境從腦中生生扯出來。
騰龍山一役后,他經常在午夜陷入夢魘,夢中那些兵卒臉色青紫,渙散的瞳仁漸漸失去光彩,臉上卻掛著詭異的微笑。
京城里膏粱錦繡,醉生夢死的達官貴人們恐怕不知道人在瀕臨凍死前,臉上竟會露出微笑。
可十五歲的詹灼鄴卻知道,那一張張青白色的笑臉在夢中閃現,宛若揮之不去的煙嵐,數年如一日,不曾消失。
詹灼鄴早已習慣從夢魘中驚醒,身上流淌的冷汗滋養著內心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愈張愈旺。
以至于在今夜,貿然闖入夢境的少年郎打得他猝不及防,潰不成軍
夢境中,小少傅身披逶迤金絲薄煙紗衣,衣擺仿若盛開的孔雀曇花鋪散在身后,輕薄如蟬翼的緋色紗衣下,未著寸縷。
隔著朦朧的紗衣,好似隔霧觀山水,玉峰凝雪,河流婉轉,春光旖旎。
小少傅匍匐在他腳畔,軟弱無骨的身子半倚在他膝頭,仿若無根的菟絲子,依附纏繞著他而生。
少年輕輕托起他鮮血淋的手掌,微微仰起頭,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臉襯得一對清粼粼的烏眸愈發黑亮透徹。
“殿下受傷了,臣來幫殿下醫治”
小少傅聲音低啞軟糯,噙著濃濃的鼻音,音色勾人纏綿,當少年抬起手臂時,搭在肩頭的薄煙紗衣緩緩下墜,露出一抹雪白平滑的肩背。
詹灼鄴胸口莫名蒸騰起一股躁意,他想要拉扯起那層隱隱欲墜的紗衣,好遮擋住那片刺眼的雪白。
可他仿若被封住了通身穴道,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就連呵斥的話都說不出口,只得眼睜睜瞧著小少傅捧起他的手掌。
少年的手白嫩又小巧,托著他修長有力的大掌,二人肌膚相觸的地方似有春水款款流淌,順著血脈流進鼓動如雷的心臟。
就在詹灼鄴竭盡全力想要抑制血管里翻動的熱血時,少年驀然低下頭,細白如瓷的小臉隱沒在他的掌心。
傷口處傳來濕潤的觸感,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決堤洪水,頃刻間沖垮他竭力扼守的那片清明凈地。
小少傅緩緩抬起頭,秋眸水光迷離,形狀姣好的唇珠上還沾著他的鮮血,仿若雪地里散落的點點紅梅,勾起人心里最陰暗的旖念,只想狠狠揉捻上去,讓鮮艷嬌貴的紅梅與冷雪融合在一起。
“殿下若是覺得疼,可以喊出來。”
小少傅沙啞的聲音沖垮了詹灼鄴最后一絲理智,他伸手抓向少年肩頭搖搖欲墜的薄煙紗衣。
此時此刻,他只想要小少傅顫著嗓子喊出來
東邊的小周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