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爺托住她的臉往外挪,眼神冷冷盯著她看。
年嬌變成了結巴“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她十分小聲,委屈從心底上涌,“都是藥膏的問題,揉開真的好疼。”
年嬌急死了,生怕王爺從此疏遠了她,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又蹭了蹭。
柔軟的發絲拂過鼻梁,像一只小貓打滾。
她沒有察覺男人唇邊轉瞬即逝的一抹笑。
肩膀那塊濕潤確實顯眼,要是老板這樣走出去,指不定會有什么流言傳出,年嬌開始想辦法“衣柜里有披風,穿上就不會被發現,爺要不要試穿一下”
四爺被她的天才想法所折服,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了她“嗯。”
年嬌轉瞬變得高興起來,正準備起身,四爺又開始訓誡“好好坐著,傷口剛敷了藥,不宜挪動。”
他只覺對待子嗣都沒有這般操心,朝外喚了秋嬤嬤進來。
年嬌的柜子里都是些淡雅衣裳,披風亦然,秋嬤嬤努力尋來一件沒有花紋的款式,藏青的顏色,只不過尺寸小了些。
秋嬤嬤戰戰兢兢地給他系上,四爺只覺脖子勒得慌,扯了扯,隨即不再動作。
年嬌心虛地低下了頭。
四爺瞥她一眼“涂藥一天兩回,傍晚還有一次。爺晚上再來用膳。”
年嬌“啊”
酷刑傍晚還有
撂下這么一句話,和欲哭無淚的年側福晉,四爺踏出了房門。
他召來問春,輕輕轉動手中的佛珠,問“側福晉來王府數日,有沒有短缺的物什。”
問春與問夏對視一眼,壓抑住激動,王爺這是暗示要給格格補償
盡管問春很是心動,想為年嬌求一個能燒豬蹄的小廚房,終是理智地道“回王爺的話,沒什么缺的。蘇大總管都給安排好了,內院添置的家具也都十分妥當”
四爺若有所思,點點頭,轉身往書房行去。
一路上,蘇培盛不住地盯著主子的披風瞧。
看著有些秀氣,還小了,他默默埋頭,決心不再去想。
等到了書房,十三爺依舊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很快,盯著披風的人就成了十三。
“”四哥府里什么時候這么窮了,連尺寸合適的披風都制不起
不過此時不是打趣的時機,十三爺道“老八這回太過了。”
與四哥在前朝不對付,那就明刀明槍地來,何必牽扯到后宅。年側福晉才入府幾天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在打四哥的臉。
要說八福晉的行為與八爺無關,他才不信。京城誰人不知,八爺與八福晉是綁在一塊兒的,夫妻二人共同進退,八爺厭惡的事,八福晉從來不干。
四爺把著佛串,丹鳳眼泄出寒光。
那頭,十三已是主動請纓“四哥專心修身養性,研讀佛學。不便做的,我來做
”
這事叫別人看來,是女眷間的爭端。四爺出手,放在平日沒什么,可是放在八爺失勢,臥病在床的今天,未免有痛打落水狗之嫌。
誰叫四爺強而八爺弱這恐怕也是皇上所不樂見的。
四爺制止了他“哪里需要十三弟動手。”
隨即叮囑道“你專心治腿,別摻和老八的事。”
十三還想說些什么,見四爺神色不容置疑,似有了成算,當即答應下來。
慈寧宮的動靜很快傳了出去。
八貝勒府,八爺趴在床沿重重地咳嗽,八福晉嚇得連忙給他拍背“水,水”
待下人遞來溫水,八福晉小心地喂“這風寒怎么又嚴重了我就說他們都是亂治,一群庸醫”
說著,眼底浮現慍怒。如今府上的太醫,都是些醫術平庸的,治了那么久,胤禩卻還在臥床,她越想越是氣不過,當即起身,想把他們都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