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嬤嬤“”
秋嬤嬤拗不過主子,終究還是妥協了。
福晉那兒,由她親自去傳話,也順便熟悉熟悉道路。半路上,秋嬤嬤遇見了一個臉生的小太監,小太監滿頭是汗,手中拽著一根牽引繩,繩子另一端的大黑狗卻不聽他的,后肢端坐在地,滿臉寫著高冷。
秋嬤嬤不由問道“這是”
小太監抹了把汗,向她問好,繼而苦笑“哎,這祖宗它是王爺養的犬,叫百福。奴才得牽百福到它的窩里,否則一不留神就找不見了。”
原來是王爺的愛犬。秋嬤嬤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威風凜凜有個性的大黑狗,瞧了幾眼,便笑著走了。
等到秋嬤嬤回來復命,就見年嬌呆呆地站在衣柜前,半晌沒有挪動一下。
問春問夏站在主子身后,神情也是呆呆的,她唬了一跳,連忙上前“這是怎的了福晉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也正想來請格格”
秋嬤嬤的話語戛然而止。
只見衣柜里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漢服,設計精巧極了,模樣美麗又濃郁,一點也不笨重。
便是遭逢寒冬,它們也會是皚皚白雪中唯一的亮色。
問春情不自禁地喃喃“好美”
年嬌連忙點頭,捂住嘴,眼睛星光閃閃,臉頰都漫上了紅暈。
她從前待在年府的時候,不是沒有過漢服,只是一件也沒有帶進王府,后來尋繡娘定做的時候,也定的是隨大流的旗裝。
盡管如此,她覺得從前穿過的漢服,全比不上衣柜里的這些,就連角落里那件繡了竹紋的、往日她最不喜歡的清淡款式,年嬌都迫不及待地想穿在身上。
因為它美得太過飄逸。
這一定是老板準備的,年嬌恨不能飛到四爺面前,重重地親他一口,可惜她現
在沒了法力,只得按捺下來。
待會還要垂釣呢,等垂釣完再親
年側福晉回過神來,覺得世上幸福莫過于此,同時,陷入了更大的煩惱
垂釣的時候要穿哪件,年嬌糾結了。
眼見時間要來不及了,她閉上眼,胡亂地選了一個“就這件。”
秋嬤嬤定睛看去,連忙取了下來。
很是粉嫩的淺桃色,當與漢服碰撞,便又更美了幾分。年嬌穿戴完畢,控制不住上翹的嘴巴,在鏡前旋轉、打量,片刻抿了抿唇,發現沒有與之相配的首飾。
此番輕車簡行,年側福晉的愛美之心卻是怎么也不嫌多的,只是她帶夠了旗裝的配飾,漢服一個也沒有。
年嬌有些沮喪,仿佛無暇的金子摻雜了一粒小黑點,就在這時,她聽見問春輕喚的聲音“格格”
問春立在梳妝臺邊,手捧一個大匣子,面上止不住的喜意“格格,這里有嶄新的簪釵,花鈿,耳環,還有、還有步搖呢。”
匣子里的首飾每一樣都很美,美到她失神,問春輕手輕腳地找到一根綁發的發帶,恍惚間,似乎看到末端有一個小字。
嬌。
年嬌提著裙擺,驟然轉過了身。
天朗氣清,湖面波光粼粼,涼意襲來,仿佛熱氣都消散不見。
圓明園的后湖旁,聚集了一大波垂釣團,領頭的福晉褪去往常端肅的衣裳,頭戴遮擋太陽的帷帽,渾身上下十分輕便,但變化最大的,還屬年側福晉。
李側福晉瞠目結舌地看著年嬌,手上提著的捅“啪嗒”一聲掉了“這漢服是哪買的我從前怎么沒見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