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嬌沒有看見男人眉目舒展的弧度,抿唇生著悶氣,當穿過最好看的衣裳,哪還看得上其他。
她磨磨蹭蹭去沐浴了,浸在溫水中,倏而靈機一動。
半晌,年嬌披著未干的發絲,滿身都是桃花香氣。她輕輕抽出四爺手中的書,坐在他的膝蓋上,傾過身去,湊到他的耳旁
“聽說寵物房也有一輛馬車,不如塞到百福多余的行囊里,等到了再拿出來,怎么樣”
四爺“”
“不怎么樣。”四爺毫不留情地駁斥了她,“莫說百福沒有行囊,就算有,也裝不下你的異想天開。”
年嬌失望極了,垂下眼睫,去拱他的頸窩,肩膀。
毛茸茸的濕氣伴隨著癢意,叫他的一顆心再不得安寧,四爺正要制止,卻見年嬌隔著中衣,精準地咬在他的肩上,三番兩次被她的齒痕光顧的地方。
他放在她腰側的手一緊,聲音沉了下來“年嬌。”
年嬌現下是完完全全的不怕了。
只當王爺是紙老虎,當把他的話做耳旁風,四爺輕吸了一口氣,在鼻尖的桃花香更加濃郁,幾乎要爬到唇上的前一秒,開口說道“我的行囊還有空隙,足夠你捎走了。”
年嬌臉頰幾乎要貼上他的臉頰,聞言停了下來。
她的發絲垂落胸前,隨著主人情緒的變化,仿佛瞬間綻放出光澤,柔軟的唇擦過他的鼻梁,最后印在四爺的嘴角“爺對我真好”
萬年不變的一句,甜絲絲的,只不過多添了真心。
四爺早就發現了,年嬌的嘴其實和她的腦袋一樣,很笨。
四爺神色淡淡,從喉間“嗯”了一聲,側過臉,終究忍不住拿起巾布,替她擦拭起了頭發。
他的手很干燥,卻是和神情截然相反的溫熱。年嬌乖乖地任他擦,四爺低聲道“下回頭發干了才能上榻,否則別想著戴那些漂亮首飾。”
年嬌睜大眼睛,用控訴的目光望著他。
四爺心硬極了,一雙丹鳳眼倒映出她眼底的光芒,片刻,眉梢微微揚起“別忘了設計首飾的人是誰。”
年嬌“”
年嬌被掐住了死穴,不情不愿答應了。只是這里吃到的虧,要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她又湊了上去,轉眼去親他的脖頸,尋找能夠下嘴的地方。
“年嬌。”
“嗯嗯。”
“你怎么和小狗似的”
年嬌生氣了“我明明是妖精”
四爺笑了下,慢條斯理地道“狗妖也是妖”
年嬌神色滿是不可置信,她嗷嗚張開嘴,這回沒有留力。
第一天,四爺穿了比平日里稍高一點點的衣領。
到了王府,他便馬不停蹄地進宮,去向皇上推辭新得的職務。每每經過宮門,侍衛們望著他的視線都充滿敬服,不管寒冬酷暑,雍親王永遠穿得這么嚴實。
這也是四爺自律的一個鐵證,他們恨不能扒光了身上的衣裳,而王爺依舊打理得一絲不茍
侍衛的崇拜,四爺絲毫不覺。
他只覺脖頸悶得慌,卻沒有其他的辦法,板著一張臉來到御前。
他這日復一日的情態,叫康熙頗有感慨,縱觀自己的幾個兒子,唯有老四算得上表里如一。
皇帝沉聲道“這個差事不許你推辭,莫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