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還沒說完,定骨針不知發了什么瘋,忽然一陣鉆心的痛。江濯猛抽一口氣,只覺得胸口氣力翻涌,陡然間沒忍住,歪頭嗆出幾口血來
那人立時說“你生病了”
江濯嘗到血味,還要強撐“我沒生病,是掉下來的時候摔斷了骨頭,養兩日就好了。你被嚇到了嗎”
那人沒答話,江濯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既然是他撈出來的,他必該見過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才對,怎么聽他的意思,倒像是不知道我有傷
正狐疑時,又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江濯望過去,看自己面前的石壁上不知何時有了個小洞,一只骨節分明、素凈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正遞到他面前。
江濯問“這是什么”
那只手打開,掌心里是一顆金色的小果子,兩個人都安靜了一會兒。那人等不到江濯來接,指尖微蜷,丟掉一些慵懶,低聲說“你不喜歡”
江濯被定骨針搞得四肢暫廢,連轉身都難,自然沒法伸手去接。他望著洞頂,思索這話該如何回答,因他想得有些久,那人便說“你討厭我”
江濯道“不是,我不討厭你我是動不了。”
那人說“人都要吃東西,我喂給你。”
說罷,這只手微轉,把果子拿到了江濯嘴邊。興許是疼痛的緣故,江濯很餓,他想到橫豎都可能死,不如先吃飽一點,便張口咬在果子上。
這果子很小,幾口就吃完了。江濯吃得太快,連果核也咬在了齒間,那人卻道“這個不能吃。”
江濯說“那我吐掉。”
那人將手指一伸,捏住江濯的下巴,再用拇、食兩指探入他的口中,把果核給拿了出來。
江濯“嘶”了一下,舌尖微卷“你生病了嗎手指好燙。”
那人的手已經收了回去,因為昏暗,江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聽見對方問“我燙痛你了嗎”
這果子似有奇效,吃完以后淆亂的氣力平復許多。江濯緩了口氣,覺得他這句話太奇怪“那倒沒有,你只是比我熱一點,還不到會痛的地步。”
那人的衣袖摩擦,似是在看自己的手“那就好,我也剛剛適應”
江濯問“適應什么”
他道“適應你。”
江濯猜測“你一直住在這里,一個人”
那人說“一個人。”
江濯提起些精神,打量這洞,發現很窄很小,像是隔壁的“里間”。他忽然萌生了一個極可怖的想法這里沒光也沒風,難不成是封閉的石棺可若是封閉的石棺,我又是怎么進來的
那人問“你在想什么”
江濯說“我在想你。”
那人沉默片刻,又“嗯”了一下,像是明知這句話還有后續,卻仍然被取悅到了“想我什么”
他聲音不太大,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偽裝,可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有十分的認真,仿佛與那句“你討厭我”一樣,都是不經意間露出的本色。
江濯嘆氣“我在想,你是怎么把我撈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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