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胥扶住他的肩膀,幫他把符咒念了“惡神降凡塵,靈能達天聽太清聽令。”
這道咒訣江濯聞所未聞似乎是洛胥以“兇邪“之身自創的,只是召請太清從無好事,江濯怕他靈能受損,用折扇一擋,忙道“不聽不聽太清”
然而已經晚了,黑霧中倏地亮起磷磷鬼火,滿地的白骨瞬間安靜下來,仿佛聽見了什么可怕的名字,全都動也不敢動了。
景綸一愣,連骨笛也不吹了,只顧著大笑“可笑,實在可笑江濯,原來你也會求請惡神哈哈只是祂老人家忙得很,怕是沒工夫搭理你吧”
可怪的是,傳聞從不回應,也不理睬召請的惡神似乎轉了性,讓原本漆黑的地面上,亮起了幽幽藍光。這下不僅那些白骨哆嗦起來,連四下的鬼也哆嗦起來,大伙兒蜷起身體,把牙齒咬的“咔、咔、咔”直響。
景綸見鬼失了控,把骨笛一橫,只是他剛吹響調子,就漏了氣。他再一看,手中的骨笛竟裂出了道道細紋
這骨笛來頭不小,一是它用景禹的骨頭制作而成,可以調遣黑霧,護體換命;二是它笛身上有司主的銘文,其效果等同于神祇賜祝。景綸正是憑這兩點,在二州橫行無忌,豈料今夜居然裂了他不可置信“江濯,你施邪法”
江濯道“是你成天吹吹吹,自己吹裂了吧”
說話間,藍光驟然大亮,一股煞氣猛烈涌出,遮天蔽地,周圍的樹木登時燒起來。有鬼師叫道“是朔、朔月離”
那個“火”字沒出,人已化作灰燼。這場景實在可怖見他們一個兩個如同被風吹散了似的,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景綸面色駭然,握著骨笛退后“兄長”
那些黑霧即刻纏繞回來,把他護在其中。他也不管其他人,立刻逃走了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連咒訣也沒有念,人就原地不見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江濯再看時,周圍已是一片灰燼。天南星連咳數下,把安奴從灰里扒了出來,安奴也是一陣咳嗽他連脖子都沒有,哪會嗆住只是嚇的,非得發出點聲音才能證明自己沒死。
江濯揮了幾下扇子,把灰撲開,對洛胥說“這符太危險,下次還是不要畫了。”
安奴也道“我剛感受到一股煞氣,快把魂嚇走了,真是可怕,太可怕別說符,就連惡神的名字也還是不要叫了”
他如今不是人身,感受自然比其他人更強烈。剛剛那藍光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二魂七魄都在打顫,好似墜入冰窟,又仿佛臨靠深淵,幸好只是幾個瞬息間的事,要是再久一點,他恐怕也會死。
洛胥很聽勸“放心,我修為不高,也只是借太清的名頭嚇唬嚇唬人,召不出什么厲害東西。”
說完,又拉了江濯的衣袖,眼簾半垂“我聽他們老叫太清、太清的,也很害怕,心到現在還在亂跳。”
江濯心道你剛念咒訣的時候可是字正腔圓,半點也沒有猶豫。但他也不能真的伸手去摸洛胥的胸口,便只好說“怕就對了,太清誰不怕”
天南星還在可惜“景綸跑得真快,我還沒跟他打完。”
江濯說“他早被調離二州,今夜出現在這里,只怕另有原因,此地不宜久嗯那又是什么東西”
他語氣忽變,像是見鬼了。其余人皆轉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還真見著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