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道“請講。”
江濯想了想,問他“你為什么要穿白衣”
那鬼低頭看自己,沉默半晌,回答“因為這是我宗門的我們都穿白衣。”
他果然還有記憶,想來是為了應對消散,選擇先忘記自己,把有限的記憶都留給了宗門,不過只要有了這個引子,事情就很好辦。
江濯道“穿白衣的宗門我知道不少,敢問你是哪一脈”
那鬼說“對不起,我記不得了。”
這就有些奇怪了,他既然把宗門放在自己前面,必是對宗門感情很深,怎么又會不記得宗門的名字呢
江濯換了個問題“你的宗門供奉大阿嗎”
那鬼道“不是。”
江濯說“我明白了,你們供奉太清。”
那鬼聽聞“太清”兩個字,眼珠轉動,終于有了茫然之外的神情。他捂住胸口,喃喃著“是我們供奉太清你怎么會知道”
這很簡單,他如此在意宗門,卻不記得宗門的名字,說明他的宗門不同尋常,不能隨意提起。可天下萬宗皆始于艽母,在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有什么不能提的除非他的宗門不以艽母為尊,所以才需要三緘其口。既然不以艽母為尊,便只剩兩種可能大阿或者太清。
江濯看著他“我猜的,我現在不僅知道你們供奉誰,還知道你們叫什么。”
那鬼迫切地問“叫什么”
洛胥半身微傾,把話接了“朔月宗。”
此言一出,鬼和人都呆住了,安奴張大嘴“等等江兄,你先前不是說,媒公都是騙我的嗎”
江濯說“是啊,我說媒公不是朔月宗的弟子,可我沒說朔月宗是假的。”
那鬼道“朔月宗,不錯,我的宗門是叫朔月宗,我我是朔月宗的弟子”
他想起宗門,很高興,往江濯這邊飄來,可他飄到一半,突然神色大變,惶惶后退“你你有離火,好可怕、好可怕”
江濯哪有離火他轉頭,后面只有洛胥,便又轉回來,對那鬼說“剛剛確實召出了離火,不過你不用怕,現在已經滅了。只是你們供奉太清,還怕這個”
那鬼掩面避開,不肯再靠近江濯“怕,怕請你萬不要過來,我我對不起,我實在害怕。”
他雖然害怕,但很有禮,江濯便主動退了一步“你放心,我不過去,我們就這樣說。”
天南星見那鬼可憐,也說“你別怕,我四哥向來說話算話。”
只有安奴還在好奇“這位朋友,你既然是朔月宗的弟子,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那鬼仍掩著面,記憶似乎清晰一些“我記得我記得自己在找一樣東西。”
安奴問“什么東西”
江濯心里惋惜,已經猜到了答案。果然,下一刻,他就聽那鬼說“心,我在找心,它好像被人挖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