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地,便引起明濯冷笑“且不論祂們是什么,單就畜生這個詞,只有你最合適。”
“我說的是實情,你說的卻是氣話。”明晗對他的冷嘲熱諷早已習慣,不僅不生怒,反而繼續笑道,“什么是畜生就是教不會也養不熟的禽獸。好比你父親,人家給祂起名叫晦芒,祂卻連這兩個字都不認得,整日在神宮里被使喚來使喚去,跟我們養的一匹馬、一條狗沒有區別。”
這時月色渾黃,把原本的景象都遮掩住了。明晗借著林長鳴的皮囊,倒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風采,只是說出的話卻十分誅心“再說馬和狗還有稍通人性的時候,神祇有嗎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那父親發起狂來,卻連你也要吃,若不是我當時情急生智,把祂的心挖了,只怕你已經被祂撕得個粉碎。唉,人家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雖然只是你舅舅,卻也為你操碎了心。這些年什么開竅通神,什么施咒操傀,都是我親自教你的,可是你偏偏不識好歹,與我生分也就罷了,還要設計殺我,當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你都說了事事是你教的,那這設計殺人的手段,同樣是你教的。我砍你的頭,也算是出師,你高興還來不及。”明濯抬起手,指間卡著幾顆殘珠,“我看你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還以為你是勝券在握,可是這幾顆玉珠怎么一直不消失呢”
明晗微笑“這幾顆玉珠不消失有什么”
“自然是有大問題,”洛胥也抬起手,輕輕一吹,讓指間的紙錢飄了出去,“這玉珠和紙錢都是林長鳴用意念幻化出來的,如今他被你完全控制了,你想要這些東西消失,只要起個念頭就能辦到。”
那幾枚紙錢在半空打著旋兒,如同漂浮不定的白蝶,顫顫巍巍地抖著翅膀。它沒有消失,便說明林長鳴還存有幾分意識,明晗未能完全控制住他。
明晗再次哈哈大笑“我看你們兩個,還是分開比較好,同樣多的心眼湊在一起,遲早會相互猜忌,這日子可過不長久。嗯,不錯,又教你們瞧出了端倪,我的確未能完全控制林長鳴。我說過,他雖然蠢笨,心智卻很堅定。”
他每句話都真假難猜,如今挑明了,反倒又讓人不敢確定,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刻意營造出的假象。
洛胥說“林長鳴如今既不是族長,也不是通神者,你再折磨他,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明晗道“我賜他靈能,又助他開陣,皆是在幫他完成心愿,這怎么稱得上是折磨呢御君與其勸我,不如勸一勸自己,當年我答應老御君給你一個半神做伴兒,沒承想如今反成了枷鎖,你萬萬不要因此生氣才是。”
他先是暗示明濯有所隱瞞,接著又提起魂魄相許的事情,似乎是想瞧一瞧洛胥的反應,又或許是想引得他二人內訌。
洛胥目光落在紙錢上,似是被吸引了,只道“哦這么說,契約搞反了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什么緣故”
“那契約定得太早,我又死了一回,哪里還記得清細節要說緣故
,現在確實也想不起來。”明晗話不說滿,對洛胥仍笑道,“但是解開契約的辦法,我或許知道一個,御君要聽聽看嗎”
洛胥說“不必說了,我看這契約是天注定。”
明晗奇道“這也算天注定”
“出乎意料,又順理成章,不就是天注定嗎”洛胥看那紙錢一直飄而不落,“你這么喜歡給人建議,現在何不聽聽我的建議”
明晗說“愿聞其詳。”
洛胥道“我的建議便是,不要總惹君主生氣。”
明晗卻說“這話在外面說倒也罷了,在這里說,恐怕沒什么威力。我知道御君天縱英才,修為深不可測,可是任誰來了這陣中,都得由虎化貓,乖乖聽我安排,你想替他出氣,現在是辦不到了。”
“我不與你動手只有兩個原因,”洛胥抬起兩指,點在自己頸間,“一是有人拴著我,二是我嘴硬。”
明晗道“好一個嘴硬,這倒與老御君像極了。”
“我爹嘴硬有人撐腰,如今輪到我,也算是吧,”洛胥微微挑眉,“我沒法替君主出氣,但是君主卻有辦法替我出氣。”
明晗說“難道君主還能無中生有、憑空捏造出靈能嗎”
明濯左手一抬,拉住了洛胥的領口,對明晗,又或是對那具身體道“林長鳴,你再不清醒,我就殺了你師父”
明濯知道林長鳴聽得見,這些紙錢便等同于林長鳴那游絲般的意識。不論陣內陣外,不管從前現在,林長鳴的痛點只有一個,便是江臨齋的死。不想“江臨齋”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即刻把靈能還給“如意郎”
紙錢頃刻間“呼啦啦”地變多,如同蝶群一般飄滿天空。明濯額間的月牙漸隱,聽得一陣風響,是靈能回涌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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