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們隨著鐘離來到了輕策莊角落的一處遺跡內。
幾天前,你們已經解開了這里的謎題,將三塊畫有古“螭”字的碎片嵌入遺跡的孔洞。遺跡里面有幾臺已經不再工作的遺跡守衛和遺跡重機,謝天謝地,你可再也不想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了。
遺跡最深處立著一方華麗的寶箱,出于對未成年人的關照,你和鐘離一致同意讓冒險家賽諾自稱打開。
寶箱里面有著提瓦特大陸常見的摩拉、礦物,還有一卷巖神留下的封印魔神殘余的方法。
好可疑。
說真的,多么脫線的人才會覺得在寶箱里發現這種東西是正常的啊
為什么神明要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在寶箱里呢難道是為了未來某個人專門準備的么
嘛,不管了。
總而言之,過去幾天,你和賽諾按照鐘離的解讀四處奔波,搜羅到了一大堆傳統的璃月物品,用于封印儀式不會有人以為你能讀懂幾百年前巖神寫下的文字吧,你又不是知論派,不會二十多種語言。
用青竹制成的毛筆沾著朱砂畫完最后一筆后,你站起身,盯著地面上巨大的陣圖,忽然感到有些恐慌。
賽諾注意到了你的異常,主動褪下從不離身的胡狼頭飾,交到你的手上。
你雙手交叉,將紫黑色的頭飾緊緊抱在懷中,對著披散著白發的小孩露出燦爛的笑容。
賽諾站在朱砂繪成的陣圖中央。
隨著鐘離念出古語匯成的咒,金色的光芒從陣圖的線條中涌出,化作鎖鏈飛向賽諾的四肢、脖頸。
熟悉的失控感傳來,賽諾看到紫黑色的霧氣從自己體內涌出,與金色的鎖鏈搏斗。
痛。
劇痛。
侵入骨骸的、宛如四分五裂般的痛。
盡管曾在戈爾的要求下,對他坦誠祭司之力失控時的痛楚,但和現在比起來,賽諾認為,這簡直是沙漠與一粒沙的區別。
似乎是為了和封印的力量對抗,賽諾體內的祭司之力前所未有的活躍起來,侵吞著容器。
不能喊。
賽諾雙手緊緊握拳,被戈爾修剪得平滑圓潤的指甲陷入皮肉。
戈爾還在一邊看著。
他是如此天真、柔軟、脆弱,他會被區區毒蝎嚇到失色,會為賽諾身上輕微的淤青而傷心,會相信來歷不明的男人,會為吵架勝過書記官而洋洋得意。
如果讓他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他一定會
非常、非常難過和自責。
可戈爾又是如此的普通,見過最惡劣的事不過是人體實驗,最痛苦的事是寫不出論文。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是驚世駭俗的天才。他和這個大陸上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不該承受祭司之力帶來的苦痛。
五臟六腑都在燃燒,皮膚似乎一片片皸裂開來,將賽諾這個存在撕裂,化作灰燼。
死亡是這么痛苦的事情么那下次遇到丘丘人還是一擊斃命好一點么從心臟,或是頭顱那么人類呢
為了分散注意力,賽諾漫無邊際地想著。
那個可疑的男人口中的咒依舊沒有結束。賽諾不知道戈爾為什么信任他,但不會質疑戈爾的決定。
似乎有血從口中涌了出來,接著是眼、鼻、骨縫、關節,但劇痛使得賽諾已經無法判斷。
唯一的堅持就是絕不出聲,絕不喊痛。
“賽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