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上平靜舒適的生活,需要滿足幾個條件自洽的人格與邏輯、適當的戰斗能力、悠閑的工作、一處離辦公室近又極度宜居的房產,還有一位愛好相同、安靜又智慧的伴侶上述幾點,前面的幾個艾爾海森早就達到。而最后一點,也在近期找到了答案,最好的答案。
一些嫉妒的同僚或許愿意將艾爾海森的得意歸功于運氣,但他們不知道天才的成功,靠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算計。
教令院門口,阿拉夫戰戰兢兢地看著渾身冒黑氣的大風紀官,心里默默清點了下最近的工作進度售賣神明罐裝知識的商人,已逮捕;參與大賢者造神計劃的學者,已逮捕;大風紀官休假前往蒙德參加風花節、回到教令院參加學院慶典、又抽空參加了召喚王大獎賽期間的治安,還可以,湊活活唄還能把蜜月假期的大風紀官叫回來不成。
細細梳理了近期工作,確認并無重大失誤的阿拉夫在同僚們看勇士的目光中,顫顫巍巍地走到賽諾身邊,小聲問道“是有什么棘手的任務么,賽諾大人”
單手握著赤沙之杖、胡狼頭飾半遮眉眼的賽諾冷漠地看向教令院腳下的某處,在阿拉夫即將放棄的時候終于開口,語氣陰沉又莫名委屈地說道“艾爾海森那家伙,竟然敢搶在我和戈爾之前登記成為伴侶。”
啊
在賽諾沉默期間已經腦補出幾萬字愛恨情仇的阿拉夫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頂頭上司。
“明明我和戈爾才是最先認識的,可惡的艾爾海森,柯萊第一次當伴娘的機會”并未察覺到屬下的驚詫,憤怒的大風紀官手掌抬到眼前,幻化出審判的利爪,眼看就要向書記官、啊不、代理大賢者的宅邸撲去。
“等、等一下”阿拉夫仗著身高優勢劃掉迅速抱住賽諾的腰,掙扎著對同僚喊道,“別傻呆著啊,快去叫戈爾學長”
賽諾的話你自然不知曉,但若是聽到,你大概會告訴他,與他猜想的不同你與艾爾海森的初見,比他想象的要早很多。
那是你還在室羅婆耽學院讀書的時候,一個普通的下午,一位異常年幼的孩子出現在了你們古文字學的課堂上,靜靜坐在最后一排,支腮看向口若懸河的老師。
不了解情況的人可能以為教令院選取學生是有年齡限制的,其實不然只要足夠天才,教令院可以破格錄取不管幾歲的幼童只是這種情況很少,非常少。
因此當那位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男孩出現在課堂時,就像一滴水濺入了油鍋,大家都忍不住將目光投過去細細打量。
鐵灰色的短發、綠色的眼、俊秀的五官,和在眾人的窺視下依舊沉穩淡定的面孔優秀的心理素質,要你說的話,僅這一點就勝過教令院不少浮躁的學者。
可惜的是,發現這一點的顯然不止你一個。你看到周圍似乎有人躍躍欲試,嘟囔著想要溜到男孩身邊搭話
。
你皺著眉,內心有輕微的不適。
作為須彌最有名的學術家庭的獨子,你對這些投機者的目的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在剛入學的天才還未適應的時候與他們點方便,施點小恩,結個善緣,以便將來可以蹭點學術成果。
你剛被父母送進教令院的時候沒少遇到這種小人,受過一些打擊,后來便不是很愛和人交往,更不愛說話。因此現在,看到他們又想對新來的學弟如法炮制,你心里格外不舒服,忍不住將手中書本的硬皮書脊磕到桌上,冰藍色的眼掃視全場,警告道“請安靜聽課,不要打擾其他人。”
你在教令院還是有幾分威嚴的感謝你身為知論派賢者的父親,和擔任主城稅務官的母親。對上你的目光后,那些原本躁動的人紛紛低下了頭,不再對男孩投以過多的關注。而臺上的講師也適時拋出了問題,將你們再次拉回到課程之中。
因此你們都沒有發現,在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之后,那個男孩像他來時那樣,又悄悄地離開了教室,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教令院不遠的某處住宅內。
艾爾海森熟門熟路地推開木門、脫掉鞋子、窩進舒服的沙發、掏出看了一半的遐葉論經繼續讀了起來。
艾爾海森的祖母聽到門口動靜,放下手頭寫到一半的論文,起身走了出去,有些擔憂地問道“艾爾海森今天不是你去教令院報道的日子么,怎么只呆了半天就回來了”
“因為無論是教令院的人還是講述的課都很無聊,”目光依舊聚集在書頁上,年幼的男孩沒有抬頭,語氣平淡地回應,“很顯然,比起浪費生命聽那些人講毫無價值的話,還是獨自看書更有意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