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亞雌的身份進入奧圖文。
新校區人滿為患,大量的外星球新生跨越重重星海,來到此地學習如何成為一件殺人利器,到處都是監視與荷爾蒙偵測器,管制荷爾蒙素的學院糾察小組在新校區一共有372個常駐點。
奧圖文第三校區出乎預料的大。
校方安保和財務在校務和住宿管理上下了血本,這就意味,我如果住到新校區,也許不到一個月,我就該回法環了。
我沒有妥協這點。
說是一年,少一個月,一天都不行。
我的拒絕妥協令老師們很頭痛。
但他們最后還是同意為我新調宿舍,把卡羅爾蘇的宿舍卡換到舊校區,幾乎無人訪問的舊樓。
我的拒絕在老師們眼中看來一定可笑無比。
他們的妥協是顧慮我會不會情緒失控,在雌蟲滿爆的青少年校區鬧出丑事,最后再次變回五年前的樣子。
我知道的。
當我越來越大,很多事情就像海灘上的貝殼,海水褪去,我望盡海岸線,每一塊貝殼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他們擔心什么,所以我總是能贏。
舊校區的宿舍一如想象中的糟糕。
緊隨隱藏在我身邊長期保護的守護者情緒比我還躁動。
他們怒意交錯,頭上的猙獰蟲須直直立起,渾身索饒著的氣息惡如鬼,活像被刑官生挖出后頸腺體。
但沒有我的允許,他們就不會去找校方的麻煩。
這間舊宿舍有一體桌床,雙衛生間,還有專門的衣柜。
這個條件對軍雌來說,也許是標間。
可在我眼里,這也算叫房子
我想,我的老師應該也是生氣的。
他們不愛直言,總是喜歡潛移默化地令我自己心生退意。
我沒有生氣,也許你會覺得奇怪,一個從出生至今都在享受的雄蟲,為什么不會對這種糟糕環境生氣
可我就是沒有生氣。
當我對老師說出,我要來奧圖文上學時,我的心突然就松快了。
好像在這之前,我的心被幾根細細鋼絲勒緊,鋼絲下方重重吊著一塊石頭。
那顆石頭墜著我,令我的身體變得沉重,重得仿佛曾有一條生命曾藏在我的骨肉中,日日悲泣。
但現在,我踏上奧圖文的土地,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想,從今往后,我很難再對什么東西有情緒起伏了。
我既不憤怒,也沒感到羞辱,在守護者們緊張的注視下,我把手中的書放到靠窗邊的床桌上。
接下來的一年,我都將與這簡陋破舊的一切為伴。
李塔拉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你當年也曾像我這樣,走入標配的宿舍,對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與不適
不過,你一定適應的比我好。
在我又要陷入一次糟糕回憶時,菲特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
他像一陣狂風,用力踹開門,薄薄的門板用力撞在墻壁上,發出一聲巨響又震下一壁灰屑。
菲特懷恩背著迷彩包,手里提著一大串行李,他的眼窩很深,一頭棕紅色的頭發,滿臉的憤怒令他看上去瞋目切齒,好似一個漩渦風眼,把周遭幾百米的憤怒都吸到自己身上去,最后凝固到臉上,化為令人避而不及的恐怖表情。
如果說這又是一個來自老師們的潛移默化。
他們差一點就要成功了。
我對菲特的第一印象,爛到極點。
突如其來的反轉,差點一刀折斷這群雌蟲的腰。
制式a567
不是,主播,你等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