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臺接通電話,刷新電腦訂單,查驗賬戶的確有一筆打款記錄在三天前,里面的房費全款用的還是金盧
他們連連道歉并保證30分鐘后,酒店的車會停在機場xx號門外。
當時寸瑾真正坐進酒店派來的車,生銹的鋼鐵建筑在身后變得越來越小,他才真正地在心中長吁一口氣。
地獄開局,死亡威脅,入境檢查,性別暴露等等迫在眉睫的危險,此刻終于真正地遠離時寸瑾。
不用擔心第二天家門被踹破,不用擔心挨打勒索。
未來的一周內,時寸瑾都能踏實睡上幾個好覺了。
車座舊皮革膈得時寸瑾背痛,來接他們的車半新不舊,車內的氣味說不上多好聞,但他很高興。
系統感受到時老師的情緒變化,開心地又在時寸瑾意識里放小煙花。
他們在凌晨4點落地黑盾,光是排隊就消耗整整一個夜晚白天,現在時間已經來到傍晚八點多,時寸瑾一整天都是靠著侄子們撐著身體才沒困得席地
大睡。
羅萊和羅利暖熱的身體乖順地依偎著舅舅,像兩個小太陽,把時寸瑾貼暖。
隨著汽車前行,搖搖晃晃,時寸瑾越來越困,半睜著的深灰瞳孔偶爾被車窗外的路燈一晃照亮,一雙溫柔的古典杏眼,里面兜著一汪倦怠虛弱的柔和。
暗銀色的睫毛緩緩閉上,路燈的光偶爾跳到時寸瑾的睫毛尖兒,反出零星的冷銀色,困倦的未成年亞雌看上去憔悴又病氣,那點美麗的銀光反而讓他看上去更加易碎。
虛弱的外殼里有一個冷靜鎮定的果斷靈魂,時寸瑾在腦中對系統說“現在炸掉黑盾海關管理出入境系統的總配電室。”
系統一驚“之前不是只要炸出入境大廳的嗎”
時寸瑾的意識越來越慢,他困得不行,語氣就溫和了許多,對系統說“去做就是了,不會死蟲的。”
看過無數電影,見識過各種經典fg的時寸瑾沒力氣再解釋,這種情況下,燒干凈的證物才最安全
他們從凌晨2點等到早上9點才有蟲上班,中午休息這群公務員到點就走,四百米隊伍排整整一天,這工作效率堪稱爆炸。
現在快到晚八點,時寸瑾是最后一批入境旅客,現在炸穿機場總配電室,唯一受傷的只會有黑盾星機場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真正逃出困境后,時寸瑾困倦間,苦中作樂地想起一個好友,會計,每個季度末都會在朋友圈發癲。
天亮就吸氧吧,黑盾星航空公司的財務部門。
海花酒店的舊汽車開出10多公里,司機突然在后視鏡發現,鏡中倒映的昏暗頹亮的黃昏,機場方向猛地竄亮起炫目的火光。
有一剎那,機場方向亮如白晝,白光暗下去,大火燒了起來。
路燈的光,透過車窗輕輕跳在時寸瑾的銀睫毛上,冷銀色明明暗暗閃爍著,他閉著眼睛,聽到遠方傳來的隆隆響聲和破空嘶鳴的蜂鳴警笛。
時寸瑾在心中暢快地笑了出來,經此一險難,他的心態產生新的改變。
在現代,有健全法律懲罰限制人們互相傷害,但在這里,時寸瑾需要一個更兇更果斷的性格,才能安全活到回家那天。
時寸瑾在這家酒店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好覺。
等他醒來,窗外又是一輪灰撲撲的夕陽落日。
早安,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