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軍幫忙防護巡邏的一月內,所有被斬殺的異獸都被第一軍拖回自己基地榨油,包括胡蜂軍就近獵殺的部分。
這也是合理的。
那時軍團與軍團之間從不聯姻,保持種族血的純粹,友邦關系脆弱,第一軍團臨時保護的代價就是掠奪第二軍駐地附近的異獸資源。
第二軍主基地遷移至小熊星座后,距離黑洞之門有五日行程,距離第一軍也是。
第二軍安全了,約書亞就再沒理由在我身邊游蕩。
客觀且誠實地說,當年的我,心中的確產生了幾分悵然。
約書亞,別貼太近,請坐好。
當年的約書亞像閃耀又危險的彗星,以我絕對想不到的方式降落在我的生命中,在我平淡的半生里胡來一通,燙出晶光閃閃的痕跡,讓我接觸到世界不可思議一部分。
一些上了年紀的過來蟲會說,年輕時不能遇到太過驚艷的存在
,不然后半生都要麻煩了。
按照我原本的蟲生軌跡,我最多只能活到40歲。
這些年來,我頻繁給自己做腺體手術抑制荷爾蒙素分泌,這也是在抑制我的精氣神與生命力,而軍醫的繁重任務更是加重身體負擔,我估算過壽命,作為一個“中等蟲族軍醫”,日夜操勞,40歲進入死亡衰落期也夠了。
算一算,在我還剩10年好活時,約書亞蠻不講理地闖進來,的確令蟲難忘。
什么
不,我沒有去找他。
我的確產生幾分難辨的悵然,也的確為約書亞身上的吸引力、真誠、純粹而產生動搖。
但我之所以能安穩走到部門主管的位置,正是因為我始終能理清自我,堅持自我。
動搖這個心靈特性在所有生物身上都會存在。
但認清動搖,保持本心,堅持本心,方才是蟲生的坦途之道。
動搖并不可恥,可恥的是動搖之后,追尋明知錯誤地選擇前進,最后毀蟲毀己。
于當時的我而言,約書亞助我良多,并且的確替我守住性別秘密,沒有因此提出任何過分要求,在這般干凈且真摯的沉默友好下,我如果再去利用他的精神不穩定,利用他的天賦和權勢來為自身牟利,這才是可恥的。
筆者認為,也許一開始就該分開采訪。
米蘭先生一旦說到真情流露之處,約書亞先生總是激動無比,慷慨又快樂地送上親吻與蹭貼。真該分開的,米蘭先生從不阻止,筆者認為他樂在其中。
要不是前面采訪段透露米蘭閣下已經活過60,菲特,不把你炎上都對不起我這些年在軍團練出來的拳頭。
艸約書亞怎么又跑了他你菲特你別太過分約書亞連逃跑都能吸引米蘭閣下他的約書亞的原型素材到底是哪個軍雌你最好捂死一輩子別揭露
約書亞的原型很可能是歷史上的克羅地亞之星,那位中將也是年少成名,是歷史書里唯一短壽的高等種中將。
這筆記越記越惱約書亞一激動就狂吻米蘭閣下,還是在公共場合我要是這樣干,閣下身邊的禮儀官馬上就要給口頭警告,并且減少接觸次數啊
我懂了,這波,這波是#菲特公開叫板法庭禮教古板#
真的笑死,合著法庭和首都盟全身敏感點是吧
菲特這段寫得真是有點何不食肉糜了,閣下從來不缺雌蟲討好捧著哄,熱情擁吻和激動貼蹭只會招來閣下反感。本來軍雌就很難成功申請約會,菲特這段根本就是誤導指向
放的屁,也不看看采訪時期的米蘭閣下和約書亞多少歲,他們起碼結婚30年。公開場合熱吻怎么了怎么了人家是真情熱吻,前面那個熱吻怕不是逮著閣下的手和嘴一通亂啃
失禮。
所以,當時的我沒有繼續聯絡約書亞。
我們本就該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如果再聯絡,觀察他,我不確定我是否能維持本心。
我并非圣蟲。
我同樣有惡劣的心靈特質。
控制他對我而言過于簡單,以至于我一刻都不敢放松思緒去想他。
他有家族親友,有過硬的實力和軍功,只要嘴緊,他犯什么病,第一軍團都會傾盡全力治療他。
我想,約書亞也不會傻到在軍團議會里暴露。
百萬次的未來,盡管他忘得只剩“米蘭克萊門”是完整的,那也是一筆相當恐怖的秘密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