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胡蜂公民簡直超出時寸瑾對“戰爭難民”的常規理解。
他們“嘎”一聲轟然倒地,但只要還能爬起來,成年蟲就會像士兵一樣,他們撿起死去胡蜂軍雌的武器,緊跟仍然活著的胡蜂軍沖鋒。
他們一點也不畏懼戰爭死亡,神態間甚至充斥對戰爭的狂熱,即使黃蜂軍開著人形戰甲殺他們就像割稻草,他們也源源不斷地往前,用身體堆積成墻山,為身后的幼崽與弱小親眷隔出一條逃亡的路線。
那是一種充滿仇恨與詛咒、又充滿希望與無畏慷慨的犧牲。
焦土之地,生和死就是胡蜂與黃蜂的手腕,他們用力掰著,誰都試圖把對方摁下去。
時寸瑾藏在車廂鐵墻后,望著遠處的一切,不由自主屏息而待。
不多時,他收回視線,雙手交握于腹前,平息輕顫。
“怪不得黃蜂要先炸胡蜂的信號基站。”
時寸瑾轉眼去看戰場上倒下的人形戰甲。
黃蜂戰甲最矮目測5米,最高30多米,機身全身覆蓋高科技武裝,胡蜂兵仍然能利用陸地軍陣,靠人海戰術和坦克硬生生懟死黃蜂機甲兵。
如果黃蜂沒成功炸掉胡蜂信號站,掐死胡蜂軍的空軍系統,黃蜂不依靠戰艦的磁能炮,絕對打不過胡蜂軍
老牌高等軍團的戰爭實力,試試就逝世。
可在戰爭局勢方面,胡蜂仍然在節節敗退,他們依靠戰陣牽制住地面的黃蜂士兵也沒用天上還有黃蜂艦隊時不時發射的磁能炮。
胡蜂軍哪塊地區占優勢,黃蜂戰艦就往那邊打一炮磁能,直接轟碎胡蜂軍的微末優勢。
如果時寸瑾想要安全找到羅萊羅萊還有比爾他們,天上的黃蜂戰艦就是最大的威脅。
而且。
時寸瑾忍不住再次望出去。
戰場邊界,無數翻滾散開的輕軌車廂掩體后,有少年期的健壯蟲族伸手去撿死亡軍雌的槍,上膛,隨后他推著身邊跟著幾個蟲崽,往損毀的地下軌道里指,示意蟲崽們躲進去。
可不論那個少年蟲族推了幾次,蟲崽們就跟沒長耳朵一樣,死活要跟著哥哥。
被哥哥推開就去抱手,被哥哥甩開就趴下來去抱腿。反復幾次,那個少年蟲也惱了,抬腳一踹,一個大孩子像皮球一樣滾進暫時安全的地下軌道口。
這樣的場景,戰場邊界隨處可見。
每一個胡蜂都想要親眷安全活下去,他們粗魯的恐嚇聽不懂大局形勢的年幼親眷躲好,隨后頭也不回地沖進戰場,成為胡蜂蟲海的一部分,試圖拖慢戰爭的腳步。
這些蟲想要保護親眷,只能這樣做。
他們沒有犧牲自己以外的選擇了。
但時寸瑾是有的。
戰場邊界不止有死去的軍雌,遍地的步兵武器,隨處可見的軍制吉普車,還有兩臺被胡蜂軍擊敗的故障黃蜂戰甲。
時寸瑾讓系統去查“檢索那兩臺故障戰甲的內部信號。”
系統轉一圈回來“時老師距離您200米的黃蜂戰甲還有微弱的內網信號,我接進去利用智腦環的ifi搜索,成功黑進黃蜂的星艦局域網我又可以上星網啦”
突然,系統又特別高興地對時寸瑾說“時老師您注意那臺黃蜂戰甲旁邊有一輛胡蜂的吉普,他們的吉普能開迷彩隱形模式時老師快上車只要您成功上車,我就可以偷黃蜂的戰報來幫您計劃出一條安全前往第三軍避難基地的路線”
時寸瑾成年后的身高183,亞雌平均水準,他已經不再需要別人當司機了。
系統在時寸瑾耳旁計算“這是最佳生還法成功避難率高達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