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息通信建立的第一秒,阿努什卡就在用眼球蹭他的頸側和耳朵,時寸瑾實在被眼球的柔彈觸感蹭得有點頸后冒疙瘩。
黑暗中,時寸瑾察覺阿努什卡低蹭的腦袋停住了。
片刻,阿努什卡說“18至23歲,上百例約會實況里,所有閣下對我有一個統一的好評價。”
“他們說我的異色眼好看,在光源下像兩顆切面全開的寶石。”
“我的基因序列很優秀,自愈力一欄達到a,重長眼球只需要5個小時。曾有一位閣下說,只要我把紅色的左眼挖下來制成凍晶石
給他,就答應我進行第三次約會。”
“你想不想要我的眼睛”阿努什卡的聲音在黑暗里顯得很平靜,一如前面匯報如何裝飾房間的口吻。
同時,阿努什卡抓著他的手指,引著他去摸閉目的眼球。
睫毛弄得時寸瑾的手心有些癢。
“”時寸瑾沉默,干脆順著力道把手伸過去勾住阿努什卡的脖子,說“想接吻。”
阿努什卡的呼吸頻率秒變。
時寸瑾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那條舌頭,嚴苛又溫和“舌頭不能獸化。還有,現在是芯片感官,你稍微胡來一點,通訊就會斷開。”
阿努什卡“”
“全程保持穩定,尾突不能纏我的腿,鱗膜不能卷我的背。”
阿努什卡“”
“斷訊要過15個小時才能發消息。”
“好的,我能做到。”
時寸瑾松開手,他想了一下以前收集素材時研究過的法式吻和櫻桃梗,低頭。
冰水潤過的唇很快就被潮熱的薄唇染燙。
吻的第5秒。
屬于長翅君主蝶的四翅黑翼猛地張開再也包不住懷中的愛侶。
虛擬光線將他們分開,阿努什卡往后倒去,時寸瑾順勢把他的身體當成床墊。
他們之間的吻短暫地分開了半秒,空氣里有粘連的水液。
阿努什卡的瞳仁縮得只剩一個細微小點,仿佛遭到此生最恐怖的襲擊,大腦瞬間宕機到無法處理。
他身下的四翅猶如純黑的絨毯,水順綢滑地在床上鋪開,翼尖沒有完全軟化的骨刀落到在金屬地板上,骨刀被神經末梢操控著,顫抖又凌亂地在金屬地面上剮蹭,地板立刻被蝶骨刮花。
時寸瑾捧著阿努什卡的臉,抹掉他唇邊的水液,微笑地捏了一下那條不聽話的舌頭“舌頭變回去。”
阿努什卡嘴唇顫得像處在冰天雪地,收了好幾次才把獸化的舌頭卷回口腔,化回人形的短舌,他張嘴給看,時寸瑾才又一次去吻他。
下一秒,阿努什卡仿佛被人從身體內部打了一電棍,身下四翅又寬又長的蝶翼持續狂亂地打著地板。
他的鱗膜迅速軟化,鱗膜里危險的毒腺與翅尖的骨刀褪去威力,蝶翼上浮現淬煉如灼燒的赤金色求偶紋。
即使沒有荷爾蒙素的影響,全息芯片帶去的滅頂情緒還是把阿努什卡的腦子燒空了。
阿努什卡從未接觸過此種怪異的接吻方式,遇到菲特前,他對親密的認知全部來源于約會教科書。僅知曉貼唇和舔舐。
但菲特怪異的親吻柔軟、靈活得像賜予他感知某種生命的活動軌跡,帶他進入一個全新的感官世界。
“咔”某個霎時,阿努什卡的鱗翅狠狠打在地面上,軟化的蝶骨反折到極限,蝶軟骨的過度綻開過度牽拉軟化的鱗膜,鱗膜上的血管叢撕裂,蝶翼上的金色求偶紋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