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貝利爾曲起手指,用骨節輕輕刮一下瓦倫丁的臉,說“醫生和我說,你今天中午只睡夠一小時就起來了。”
瓦倫丁縮了一下,咕囔“唔。”
但,老師并沒有像往常,先說睡眠不夠怎么樣、怎么樣。
戈貝利爾輕聲問“中午睡覺,你還有沒有做混淆夢了”
瓦倫丁眼睛一亮,“老師您”您相信我說的話
瓦倫丁感到欣喜
他是1980案唯一遺卵一事,在貓眼也屬保密。
有
些年長的知情閣下會攏著家族后輩,不讓他們和瓦倫丁靠得太近,仿佛在忌憚什么。
瓦倫丁沒有家族,在貓眼也沒有好到能說心里話的同等級玩伴,他一直以來都很寂寞。
如今有個疑似同批兄弟的蟲出現,天然就和他是一派的,他超級在意,也超級想要接觸
瓦倫丁悄悄想過如果能找到那位兄弟,兄弟體弱,沒關系我身邊有最好全世界最好的醫療團隊如果兄弟的基因等級跌落至中低等,也沒關系我成年后,基因絕對穩定按照老師的設想,我未來會跟很有分量的雌蟲結婚,如果貓眼不接受中低等的兄弟,我可以把兄弟帶到家族地去住我可以養我的兄弟一輩子
瓦倫丁計劃盤算過自己的財產,他未成年就測出準a基因,這些年來,很多家族給他送禮,他的私蟲金庫不小。
瓦倫丁盤算金庫時,腦回路飄遠,混亂的記憶令他對那個未曾謀面的,跟在菲特身邊的兄弟生出濃重的親近之意,他甚至為此悄悄去翻閱怎么設置家族信托基金
現在最依賴信任的老師相信他的描述,并且似乎有打算為他找兄弟,瓦倫丁怎么能不感動開心
“噓。”戈貝利爾微笑,指尖輕點他的鼻頭,所以夢到什么都要告訴我。”
瓦倫丁不知為何顫了一下,也許是霜凍景觀溫度調太低,也許是老師今天沒有戴手套,慘白的手指凍如冰,又也許
一剎那,瓦倫丁不知為何想起12歲的弗蘭。
弗蘭的眼睛也是黑色的,純黑,黑的分不出獸瞳變化。
12歲的弗蘭曾對瓦倫丁說過分辨我這種眼睛有點難,但只要光線照過來,黑瞳的部分突然像骷髏洞的時候,就是獸化了。
瓦倫丁望著老師的眼睛,心頭顫了一下。
“怎么了”戈貝利爾輕輕偏頭,銀發順著肩頭滑落,柔順、絲絲連連。
“老師,雪。”瓦倫丁說,“您頭上全是雪,冷不冷。”
他藏下心中冒出的真實想法好可怕啊,我在那雙眼睛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不冷。”戈貝利爾伸手摸摸瓦倫丁臉蛋,轉頭對仆從說“把溫控調高,轉成春雪景觀,太凍了。”
“是的,戈貝利爾長官。”仆從們迅速行動起來。
10分鐘,冬雪景色就變成早春之景。
他們重新坐回亭下,暖氣融融,喝著熱花茶。
“有沒有新的記憶出現”戈貝利爾問。
“新的沒有,能夢到的還是舊的那些。”瓦倫丁說,“不過哦我有看到那個箱子另一個角度,里面那顆卵比周圍的卵要小一點。”
瓦倫丁用手比劃大小,面露憂愁“大小看上去有點不太健康啊我翻了一下卵形狀的百科,它的形狀和凍精卵、自然卵都對不上。”
“”
瓦倫丁察覺沉默,縮了一下脖子,又馬上小聲問“老師,這個信息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