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寸瑾放松對尾勾的控制,由獸本能驅動的銀色鱗尾瞬間纏向雌蟲。
鱗尾順滑地沿阿努什卡緊實的腰線一路蛇游至赤臂,貼著他的肩周游過,在他的脖子上卷了一圈。
“”
阿努什卡驟然醒神,四翅巨大的蝶翼倏然在身后震直拔立,金色的求偶紋縱橫瑩亮。
他抽氣兩聲,手有些顫抖想去碰肩頭的銀尾,猶豫幾次沒有真正摸上去。
貓眼教材指導雄蟲求歡信號第一步是用鱗尾纏雌蟲的頸,第二步是綻開鱗勾的鱗,伸出觸須神經感應雌蟲后頸的腺體位置,第三步是神經觸須引導雌蟲的情緒、促動雌蟲孵化體內沉眠器官,進入合適狀態。
“我的頸環解鎖碼是a00”“停下。”時寸瑾沙啞地說,“花的金粉和氣味有問題,停下,阿努什卡。”
阿努什卡頓住,似乎沒聽明白時寸瑾說了什么,他盯著時寸瑾,偏頭。
時寸瑾主動回扣阿努什卡的手,喘勻呼吸,沙啞地笑了一聲“卡許長官,申請結束親吻,快給我通過吧。”
阿努什卡雙瞳獸化,眼白爆出許多血絲,獸化的猩紅舌頭伸在唇外,纖長卷曲,犬齒獰長如吸血鬼,急躁魯莽令他看上去兇神惡煞。
但,阿努什卡在愛侶眼中看到另一個“自己”。
他們親的沖動,時寸瑾的睫毛掛著水珠,眼睛濕潤,閃著晶亮的銀光,倒影出阿努什卡現在的身影。
不論是閃電還是人造的燈,光總是如此寵愛這個銀發的雄蟲。連帶阿努什卡在那雙銀泊般的水鏡里也變得閃耀,仿佛站在萬眾矚目的頒獎臺上,身披萬丈光芒。
阿努什卡在愛侶的凝望中想起第一次站軍部的授勛臺,作為榮譽校友站畢業照主位無數個榮譽誕生的第一次,鮮血和痛苦交換來的信任與尊敬氧氣般環繞他。
但,在愛侶的眼中,他的表情再狼狽猙獰,魯莽又難以溝通,他仍是閃耀的。
阿努什卡閉上眼,抿唇收齒,收回鱗翅,
他低頭把腦袋壓在時寸瑾肩膀旁邊的地毯,平復劇烈的心跳,“你非要用這個稱呼來刺激我。”
“沒辦法,實在有效。”時寸瑾側臉,正好對著阿努什卡的耳朵和頸部,說“起來吧。”
“有時候希望你和我約會不要開口講話。”阿努什卡輕攥了一下時寸瑾的手指,“好的話很多,我想拒絕又無法拒絕的話更多。”
時寸瑾挑眉,沉默,輕輕吹了一口氣。
阿努什卡的觸須瞬間拔直耳朵剛退的紅暈又猛染回去武裝肌蠕動,有一只鱗翅開到一半又被主人強硬地控制收回。
阿努什卡原地做了一個戰術翻滾離開時寸瑾。
“咳呵”時寸瑾仍由笑聲充盈房間,說“我盡量嘗試了,看來你不太適應。”
阿努什卡翻身撞到的沙發,滿地的花瓣伶仃震起幾片,小妖精尖叫著撒了阿努什卡一頭金粉。
熒光金粉與
他的金發混在一塊,出現鐳射金光的效果。
阿努什卡的臉對著沙發底,看到外套口袋里掉出一半的金星勛章,他面無表情想今晚的約會主題穩重成熟哈,哈。
十分鐘后,他們收拾好身上狼藉,清潔機器人正在打掃衛生,異花的花瓣和金粉被吸掃干凈。阿努什卡把翻到的沙發擺正,摘下清潔機器人的過濾盒,塞進箱子。
“我今晚先回去。”阿努什卡晃了晃箱子示意,“處理一下四軍檢測的問題。”
時寸瑾怔了一下,反倒有點詫異,“好。”
“每個軍團都有一套內部匯報的格式。”阿努什卡的表情不太好,“正常匯報記錄應該是花粉和香氣容易引起閣下的荷爾蒙激素變化,令閣下產生熱期沖動。快樂和繁衍行為并非一個類別,四軍光明正大模糊這點絕對不合規。”
“聽上去很嚴重。”時寸瑾目光柔和地看著阿努什卡,盡量不讓唇角明顯彎起。
顯然,這位毫無情感經驗,沒見識過正統情趣,只認識兩性領域大門門環的軍雌對四軍老練的官腔嗤之以鼻。
時寸瑾也不打算提醒阿努什卡。
軍務處理方面,只有他自己去學去碰壁去解決,才能悟到真東西。
“那顆奇景星所有的報告都需要重寫重測,如果星球植物全是這種亢奮類,我會重新出售,再為你探掘新的奇景。”阿努什卡說。
時寸瑾彎了彎眼睛,“沒有那些東西我也不會拒絕你。”
阿努什卡動了動唇,盯著時寸瑾的眼睛站著一動不動。時寸瑾可以看到他的瞳仁在發生細微變化,介于圓點和針狀間。
“好,一個臨別吻。”時寸瑾同意,上前一步。
阿努什卡趁著夜色往自己的落腳城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