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時老師要命了抓穩胡蜂安保打開了氣候控制,現在高空的颶風正在被分流馬上卷到我們這了啊啊啊”系統尖叫提醒,“請再多撐幾秒我在操控機器人剪電線接這邊通電”
時寸瑾說不出話。
陸地載具的20個展廳全長二十公里還是一個雙筷型的狹窄長廊,颶風往這分流,威力會被放大好幾倍
這一刻無數載具掀起的風浪咆哮著游過狹窄長廊,
仿佛被驅逐的無形巨獸,摧枯拉朽地震碎了長廊展廳的玻璃,彎曲了數十排圍欄輕鋼管。
無數鮮花被狂風席卷,玫瑰如雨,打在時寸瑾身上,肩頭、頭上和臉上碎開,有的還鉆進了他的衣領和兜帽,芬芳的強風吹得時寸瑾幾乎雙腳離地
他迅速伸出雙手去抓升降臺的扶手,再晚半秒,他就會被刮走,從接近20米的高處摔下去的結果不是時寸瑾現在身體能承受的。
狂風大作,勢不可當的強氣流掠過長廊,掀動著鮮花,禮炮彩帶,無數金粉與盒裝禮物,還有時寸瑾松了手的兜帽。
“咻嘭”
煙花白晝,世界一片光輝璀璨。
戈貝利爾沒有一絲阻礙地看清了高臺上的蟲族樣貌。
煙花白晝帶來極耀,將那個蟲族的銀發染成白鉆光澤的晶亮,黑色的過濾面罩緊緊扣住他的下半張臉,他的銀發很短,鼻梁上方的樣貌一覽無余,膚似新雪,又勝過雪的冰冷,猶如雪色的玉脂,在極耀下微微透光。
多年來,戈貝利爾只在一個未成年蟲身上見過這種膚色。
煙花熄滅的那一秒,4號展廳傳出尖銳的刀鋒刮金屬聲。
升降臺上,時寸瑾發出抽氣音,“嘶。”
強風刮走了時寸瑾兜帽下的第二頂貝雷帽
時寸瑾原本用細夾將貝雷帽緊緊固定,但風勢過強,兜帽被卷翻,貝雷帽被硬卷飛,一起飛走的還有變色片眼鏡和大幾縷銀發,此刻時寸瑾的后頸和頭皮針刺般生疼。
好在時寸瑾并不真的近視,風勢一弱,他等都不等,對系統“游客過多且太沖動了,胡蜂和公司的安保會馬上進行飛行管制,不要懸停樓頂了,直接把車開”“時老師不要在升降梯待著了臥槽”
系統前所未有地尖利狂嘯,“鬼牌砍了自己的左手,拗斷半邊肩胛骨和腿骨從機甲手中掙脫朝您飛過來了他好像用了個什么東西監視器斷電了我沒看清那個東西讓98城半城大停電了”
同秒的一剎那,站在20米升降臺高處的時寸瑾親眼見到半個城的璀璨熄滅,高樓間的全息廣告破碎,廣告明星面容扭曲,聲效因為斷電而卡幀延長“歡迎迎迎迎祝您愉快快快快”宣傳語最后化為尖利的電流音消失。
“我啟動不了,我啟動不了鬼牌用的那個玩意不僅弄得半城停電,同時還擾亂了基站的信號波長,有些地方還有網絡我也連不上了,好像是好像,臥槽我想起來這個屏蔽效果了天殺的我要把南區的傻逼蟲炸飛是鎖城用的聲波密鑰那個家族簽了百億違約合同怎么敢的啊啊啊啊”系統在時寸瑾腦子里大崩潰。
聲波密鑰,原來是這個時寸瑾捉取關鍵詞,瞬間聯想到同事候選賽中那些膽大妄為的南區蟲,原來是這樣四軍潛伏是一道,聲波密鑰是一道戈貝利爾在菲特離開時不作聲也不做反抗,是故意誘導故意讓菲特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準備采擷勝利果實之際,再暴起打碎菲
特的得意
戈貝利爾沒有算到時寸瑾手中的科技強度,棋差一招,被變形載具摁住。時寸瑾也沒有料到與嘉年華合作的南區科技家族會反水,百億違約金在前,家族名聲和信譽在后,這個南區家族竟然全都不要了
更讓時寸瑾料不到的是這場颶風,還有戈貝利爾寧愿斷掉半臂半骨,折掉半條命也要沖出來抓人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