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親屬的近況,”
時寸瑾在該知道和想知道的范圍里選了一個合理的詢問“我還想知道外面局勢如何。”
時寸瑾往阿努什卡攏著不收起來的蝶翅上掃了一眼,感到些許奇怪,對茶桌旁邊的另一個位置偏了偏頭,示意阿努什卡坐到自己身旁來“外面的局勢有多糟糕你看上去很累。”
“不累。”阿努什卡平淡地說,“我最近的外勤強度只比在漫游者服役期間高一倍。”
“說謊。”時寸瑾否決。
阿努什卡杵在原地沉默,肅殺的冷硬凝在眉間與抿平的唇旁,瞧上去不好相與,難以溝通。
浴場一時安靜下來。
時寸瑾很少當面令人下不來臺,但顯而易見,阿努什卡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問題,但仍堅持目標明確地繼續往錯誤的方向前進,停下在他眼中可能更像結束。
如果不及時糾正,他們之間再爆發一次類似情況,阿努什卡會做出更加不可控的行為,在一次又一次的暴怒與失控中徹底扭曲,失去閃閃發光的品德與自制力,淪為只能吸食強刺激情緒和絕望來保持前進動力的行尸走肉。
他和阿努什卡之間,必須有一個抓過那條勒令懸停錯誤的鞭。
時寸瑾點了點過濾器,染著炭紅的煙落下幾粒灰,“阿努什卡,別哄我,這方面你總是做的很差。”
時寸瑾的態度仍溫和輕柔,阿努什卡的蝶須卻瞬間僵硬,他的金發剪短許多,蝶須的變動變得顯眼了。
“疲勞對我不是麻煩。我在壯年初期,基因等級高且dna穩定,我本身就是帶毒種族,我的新陳代謝能夠處理掉多數興奮劑和緩和劑的毒性,即使真的提神劑過量出現心臟負荷,在心臟難受前,我的自愈速度已經把血腔附近的血管修復好了。”
阿努什卡“我不累,我沒有說謊。”
“所以這段時間你幾乎不休息也不睡覺,高強度維持外勤任務。”時寸瑾平緩地復述阿努什卡的話“藥物用以治療救助身體機能,如果你不累,你為什么用這些阿努什卡,疲勞的確在傷害你。”
時寸瑾望著阿努什卡“你認為勞累與疲倦不值一提,我為此感到傷心的事情,你覺得不值一提。”
阿努什卡垂下眼睫,擋住眼神。一旦他的愛侶不愿意順著談話方向,他就很容易沒轍,也不可能勝得過。
“嗒”過濾器重重敲在桌面上。
“不要讓我強調第三次。”時寸瑾平靜地說。
阿努什卡的蝶須倏然蛇立而起,眼睛又看回時寸瑾方向,但這次他只兇惡地看著那支點著的煙。
“我把你的親屬都接到駐地區了。”阿努什卡忽然生硬轉折“他們有些區別,顯然只有銀發的那兩個胡蜂幼崽才是你的血系親屬,但我并沒有區分對待,我將他們一同送進軍團駐地,分別按照他們之前學習的課程持續加深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