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貝利爾挑眉,淡漠“只是徹底廢掉你的行動力,看來卡許只是想讓你在醫療城住到婚禮結束。”
格瑞德趴在石階上,一言不發,只是艱難痛苦地喘氣呼吸,每呼出一次,都有些許血塊從他唇邊滑出。
“格瑞德,格林,格溫。”戈貝利爾念著,閑聊般道“費雪今日邀請我喝了一餐下午茶,他想把你調回去。”
一直趴著沉默的格瑞德格林猛地掙了一下,但他的脊椎斷了,最后只艱難地動了動手掌。
“瓦倫丁那孩子的心很軟,又那么信賴你,格林在瓦倫丁身上吃了那么多好處,現在,你卻
想關鍵時刻避開”戈貝利爾問。
“只是一段時間。”格瑞德艱難地說。
戈貝利爾淺笑一聲“這場婚禮幾經波折,差點又要因為你的得體照顧而出事。”
格瑞德幾乎喘不過氣,磕磕絆絆道“對不起,我不會再再利用瓦倫丁的信任,不會再自作主張不通知您”
戈貝利爾靜靜聽完,才溫和地說“瓦倫丁需要一個能記得久一點的教訓。”
格瑞德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當他流血流到視線發黑也沒有醫療兵過來的時候,他就明白禮儀長的意思了。
他咽下一口混著內臟碎塊的血,猛地伸手去抓禮儀長的袍角
“回家。”格瑞德磕磕絆絆地說,“讓費雪回家,回格林。”
“我不不自愈了我不影響,瓦倫丁”
“聰明的孩子。”戈貝利爾冷淡地夸一聲。“好。”
格瑞德攥著灰袍一角的手指骨節擰著,又緩緩松開。
最后,石階上的鮮紅綢帶隨著雨水沖刷,淌流消散在露宮茫茫雪凈的宮廷院落,人工雨水一停,露宮花園只余下一庭鮮花芬芳。
瓦倫丁忽然從渾渾噩噩中驚醒,床頭有一道高瘦的黑影坐著。
他迷蒙恍惚,分不出時間,怔怔地呼喚“格溫是你嗎我好渴,我想喝水。”
有水杯送過來,抵到唇邊。
瓦倫丁撐起上半身,俯身汲飲幾口,下巴卻碰到冰冷的手指,他愣住了,嗆了一下,“老師”
“嗯。”黑暗中,有聲音應道,猶如大提琴的一弓弦音,輕柔冷淡“卡許訪問,格瑞德收到消息返回,來早了。”
瓦倫丁倏然清醒,顫抖地問“格溫呢”
“當場死亡。”黑暗中的聲音說。
昏暗的臥室死寂十多秒,瓦倫丁歇斯底里地尖叫。
時寸瑾面沉如水,他跳過這一段,直接來到章節結尾。
“我說過什么。”戈貝利爾嘆息著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格林只有在你身邊才是安全的,不要放他走。”“格溫只有在我身邊才是安全的,不能放他走。”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瓦倫丁顛三倒四地說,“我聽話,我以后都聽話,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再也不”
他緊緊抓著老師的灰袍,“他們都走了,您不要走,不要丟下我我聽話。”
戈貝利爾抱著哭得背氣的瓦倫丁,輕輕撫摸他的背,動作就像摸一只小鳥的羽毛,耐心又溫柔。
“就像過去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