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樣正在艱難的利用烘手器烘干衣服。
她從小就覺得衛生間有一種莫名的陰森感,特別是當時上高中時,也是有關衛生間的恐怖傳說最多,無論是便池里突然伸出的手,還是那個最廣為流傳的隔壁檢修的隔間突然傳出陰森的聲音,問能不能借一張紙,一度加劇了她對衛生間的恐懼,每次去都得拖著好友。
這一次她也毫不例外。
不過等走進幼兒園的衛生間之后,她才發現其他人的陪伴似乎有些多余,眼前的衛生間布置的很是溫馨,讓人的心底生不出什么恐懼,因此她現在唯一緊張的就是想要快些洗干凈衣服上的塵土,以免其他人等的太久丟下她。
烘手器的轟鳴聲和水龍頭里流露出的水聲,掩蓋了腳步聲,讓王小樣第一時間都沒能聽到聲音,還是余光瞥到自己身邊突然多了個人影,她才反應過來,猛的收起了手,烘手器停止運作。
而她原本即將脫口而出的尖叫在發現是何澤之后才收了起來,心有余悸地說道“你剛才不是在水池邊,怎么突然過”
她的聲音在看到何澤的表情之后戛然而止。
何澤并沒有理會王小樣的聲音,視線還死死盯著水池,粗眉倒豎,臉頰兩邊的肉劇烈的抖動著,像是充滿戒備的刺猬。
而喬愿和盛歸燁的目光也都匯聚在了同一個方向。
喬愿在發現何澤推開的那一刻就立即轉頭看了過去,明白了對方飛速退后的原因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流出來的卻并不是清水,而是紅色的液體,在彩色的水池里蓄積,像是一種古怪的對比,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是血。
除了王小樣還呆呆地看著水池里的液體,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其他人都已經明白過來,下意識的朝著衛生間的出口跑去,而王小樣遲了一步,過了好一會兒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你們等、等等我啊”
大家都不說一聲就跑,讓她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現在的她卻連抱怨的時間都沒有。
而在四人轉身離開之后,身后的水聲很快停止。
喬愿也注意到了水聲停止的動靜,她思考了幾秒,放慢了腳步飛快的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水聲已經停了下來,但是水龍頭還在自動旋轉,直至擰緊。
水池里蓄積的血也消失的一干二凈,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四人這次直接又回到了剛才討論的地方。
他們現在不止年齡回到了五六歲,就連身體素質似乎都是。何澤算是從小就愛運動的小孩,如果換做成人,從衛生間到現在他們在的地方也就十幾步,但是換成小孩子之后,他只覺得一年的運動量已經達成。
雖然也經歷過奔跑,但是盛歸燁說話時的氣息依然很穩,只是轉動佛珠的速度快了一些“有鬼。”
這一次已經不用再列舉數據了。
王小樣本來就跑的腿軟,聽到這話瞬間瞳孔震
顫。她剛剛也目睹了剛才水龍頭出血的那一幕,自然知道盛歸燁說的沒錯,畢竟水龍頭突然出血這件事情,也唯有鬧鬼可以解釋,但是這反倒讓她更加恐懼。
她兩眼一翻,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最好一覺醒來就度過48小時,但是事實上卻是聽到何澤的話之后,她只覺得一股陰冷的寒氣已經自腳底擴散到了全身,視線警惕的左顧右盼,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身后鉆出一個鬼來,緊貼著她的臉朝著她笑。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人竟然還直接討論起了鬼。
何澤還在喘氣“所、所以鬼究竟是誰那兩個小孩子嗎”
喬愿“很有可能,要么是小孩,要么是有強迫癥的成年鬼。”
她篤定的話語讓何澤眸光一亮“大佬,你是不找到證據了”
喬愿“不要叫我大佬。”
“在我們轉身之后,我看到明明水聲已經停了下來,水龍頭被關上了。”
何澤
他起初還以為喬愿是在開玩笑活躍氣氛,但是仔細思考之后,意識到對方的話確實有些合理。如果是成年鬼還專門關水龍頭,確實讓人有些費解,然而換成幼兒的話就合理多了,畢竟春花花幼兒園里四處張貼著用孩子可以看懂的形式宣傳的規則,其中就包括隨手關水龍頭。
何澤是個小學體育老師,還不到需要上課就病退的階段,因此發現許多小孩子對于有些規則的執行意識要比成人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