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真恨得臉色鐵青,錯愕地看著昭蘅。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我當然可以殺了你。”昭蘅道“剛才只要
我點一把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燒死在這里。但是只要做過,便不可能不留痕跡,我沒時間籌劃萬無一失的法子,只好先放了你。你放心,我的本意從一開始就不是殺你,只要你安分守己,到了時間帶著魏晚玉離開,我會把解藥給你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阿箬真死死地盯著昭蘅。
昭蘅笑道“除了相信我您還有別的辦法嗎”
阿箬真哽住,憤恨地捏起拳頭,剛才被金簪扎過的地方汩汩流血,他的確是沒辦法了。昭蘅竟然給他灌了毒他實在太輕敵,小看了這個看似柔弱膽怯的女子。
忽然,外面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昭蘅噤聲,聽到腳步聲在門外停下,停了片刻又走了。
昭蘅以為是蓮舟,聽到腳步聲離去后,松了口氣,她從袖子里抽出絲帕,拉過阿箬真的手,慢條斯理地用帕子去纏他的傷口“我說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好好地活著。到時候你離京,對我再無威脅,我沒必要橫生枝節置你于死地。”
阿箬真冷冷看她。
昭蘅眉眼低垂,面容藏在陰影里,看不出悲喜“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是你自己先來招惹我的。做事之前,你應該想想有可能發生的后果,比說你以為是條無毒的蛇,實際上帶有劇毒。”
阿箬真睨著她,道“真應該讓李文簡來看看你現在這副嘴臉。”
昭蘅眼底閃著星光一樣的瀅瀅碎芒,許是聽到殿下的抿著,唇邊笑意溫柔了幾分。
“他不會看到。”
“如果他知道你這一肚子的壞水,肯定會馬上將你趕出皇宮。”
昭蘅輕輕咬了下唇,眼角微微抽搐。
神色中的溫柔微微收斂,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個忙。”
阿箬真煩躁不堪“你不是那么能還需要我幫什么忙”
昭蘅不理會他的揶揄,問他“對了,若是今天我沒來赴約,你和魏晚玉是不是打算將我強擄出宮”
阿箬真冷哼了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昭蘅抬手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一掌,頓時痛得他齜牙咧嘴、冷汗直冒。
“人在屋檐下,總要學會低頭的,阿箬真殿下。”昭蘅冷冰冰的提醒他。
阿箬真咬牙,氣得直出大氣,悶嗯了聲。
“是在大相國寺嗎給三公主祈福的時候”昭蘅又問。
阿箬真不耐煩地回頭,對上她提醒的目光,又點了下頭。
昭蘅說“到時候讓她去大相國寺。”
“她不會去的,她才不會聽我的。”阿箬真惱恨,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不省事,若不是魏晚玉亂鬧,他至于被昭蘅暗害嗎
昭蘅從腰間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想辦法悄悄把這個放到魏晚玉房中。她看了之后就會去大相國寺。”
“這是什么”阿箬真問。
昭蘅道“你不用管,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阿箬真氣結,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
但他的命在她手中,咬掉牙只能往肚里吞。
他對昭蘅的想法從好想睡她,變成好想殺了她。
做完這一切,昭蘅不能再在這里久待。下午習藝館的課快要開始了,下午授琴的柳先生很嚴苛,去晚了她要罵人。
她再不耽擱,收拾好東西,挎在臂彎里,轉身真要推門,卻突然聞到一股木柴燃燒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