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過譽了,”禮節性回復一句,目光都沒從棋盤上移開,中年男人目不斜視道,“人你也看過了,該放心了吧。”
精明的中年人,也就是他的父親,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揮揮手叫周圍的仆人領著她退下去。
玩家被拉上來看了兩眼,又滿頭問號地被急匆匆拉下去了,整個過程還不到十分鐘。
玩家一頭霧水。
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只會爆炸的羽毛球,被無形的球拍打來打去,生怕多留一秒就當場把他們炸成煙花。
你們究竟在著急什么啊
滿頭問號的玩家連疑問都來不及,就被急匆匆的仆人拽下去了,表情那叫一個茫然。
沒多久,整個院子里就剩他們兩個人。
“人我也讓你看到了,的確是照片上的模樣,所以”
胖男人滿意地淺啜一口清酒,想起匆匆一面的驚艷長相,實在沒忍住開口贊嘆
“嗯,漂亮,和您講實話,您家這女孩兒是我見過最最漂亮的。”
酒意微醺,男人臉色稍紅。
海藻般蜷曲披散的長發,露在衣服外面白到晃眼的皮膚,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上卷翹睫毛,高挺鼻梁,整個人長得比玩具娃娃還要精致白皙。
再加上那雙動人心魄的深棕色眸子,靜靜站在院子中,抬眸波瀾不驚的注視來者時,里面深沉的冷靜和憂郁小刷子一樣,輕輕撩動人心底的弦。
那樣的眼神
仿佛深海緩慢舒展身體的透明水母,魔性般的美麗下是直刺內心的麻痹性劇毒,只等著一無所知的獵物,被這種超過言語能力的美麗迷惑,好奇,癡迷地靠近,最終無聲無息地被柔軟的肢體絞殺致死。
啊,多么美麗。
找尋了這么久,再也沒有比她更適合討好那位醫生的對象了。
這么精致的幼女,沒有哪個幼女控會忍心讓她從指縫間溜走的
彌勒佛一樣的男人滿意的端起面前的清酒一飲而盡,笑意幾乎要從眼角溢出,本來就顯小的眼睛瞇起,臉上幾乎只剩兩條彎彎的縫。
“我對你的目的不感興趣,實際上,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津島源右衛門冷哼一聲,把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嘖,要不是不日將會有橫濱的大人物前來拜訪,機會難得,津島家這段時間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錯否則就憑他的性格,面前這個奸商在踏進大門的一瞬間,就會被他叫仆人隔著院墻扔出去了。
“哎呀,話咱們可不能這么說。”
胖男人舉起酒杯又給自己斟了一杯清酒,不管對面津島源右衛門漆黑的臉色,自顧自地解釋道。“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愿,如果您不愿意,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從您這兒討一絲便宜啊。”
“再說了,我可是聽說了,這孩子不是您親生的啊。”
津島源右衛門把杯子一放,臉黑得快要滴墨,略帶警告地說。
“飯可以亂吃,話絕對不可以亂說。津島里奈是我津島源右衛門最后一個女兒,只不過是天生體弱多病,不能見風,很少讓她出門見外人,名聲不顯罷了。”
“好好好,我不亂說。這孩子的確是您的女兒,只不過最近她舊疾復發,津島家藥石罔效,迫不得已送到橫濱去治療了而已。”
胖男人樂呵呵地改口。
“您的面子沒有損傷,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這是雙贏的局面啊,尊敬的津島家主。”
從緊巴巴的西裝口袋里掏出張發黃的老照片,男人把照片放在桌子上,短胖的兩根手指把它推到津島源右衛門面前。
沉默了一會兒,津島源右衛門收起桌上的照片。
算了,養著這么一個閑人,也是白花錢,既然能白賺一個交易條件,何樂而不為
兩個男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一切盡在不言中。
被領著的莫名其妙在兩個人面前轉了一圈。玩家內心的警戒雷達在不停地報警。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