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如同白駒過隙瀑布湍流,眨眼間擦肩而過,仿佛時間女神的剪刀把時光從長河中匆匆剪下,又慌忙扔回人間。
時間過得很快,橫濱眨眼間便來到了四年后。
黑夜是橫濱的代表色,也是這座港口城市最奢靡璀璨的時間。
橫濱港外,寬廣無垠的大海風平浪靜,墨水般的海浪偶爾在銀白色月光的照耀下反射閃亮的銀白浪花,像珍珠,又像白色花朵開在漆黑一片的平原。
夜風習習,清涼又醒腦。
在黑色的天和黑色的海里,在閃爍的星星和浪花之間,一艘海洋巨獸般的巨大白色游輪靜靜航行著,昂首挺胸征服波濤洶涌的大海,像真正兇猛的海洋巨獸一樣威武。
此時此刻,天地之間,唯有它通天徹地燈火通明,連星星的光芒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篤篤篤。”
“您好您的清酒”
小春是這所游輪上的侍者,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戰戰兢兢,端著托盤的手都在冒汗,就好像面前的不是一扇普通的門,而是通往地獄的大門,稍不小心就會命喪當場。
事實上也差不多。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
今天,是港口afia首領的生日,不,應該叫大壽。作為橫濱老牌黑i道領導者,雖然近幾年有點走下坡路的趨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今天橫濱幾乎所有的黑手i黨代表都匯聚在這艘游艇上,為這位老首領慶生。
而她面前的房間正是屬于兇名赫赫的大勢力飛鳥。盛大的壽宴要舉辦三天三夜,所有勢力今晚都提前登船分配在不同的房間,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都這么晚了,屬于飛鳥的一間房里突然要了清酒
雖然很不想搭理這群黑手i黨,但是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小春眼一閉心一橫,又敲了一遍門。
“咚咚咚。”
“咔嚓。”
門鎖悄無聲息打開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出“清酒嗎放在門口就好。”
年輕,低沉,帶著迷糊的拖長調,聽得她臉一紅。
“好的,”她抬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我放、放、放、”
門吝嗇地打開個縫隙,一股冷氣竄出,后面美少年露出一角臉龐,略顯頹廢的卷發壓過眉毛,露出一只深邃沉沉的鳶色眼睛。
清瘦的身體被剪裁得體的白襯衫緊緊包裹,在青筋分明的手腕慷慨地敞開,勁瘦又不失力量感的線條攀附在小臂上,雖然被繃帶吝嗇地裹得緊緊實實,但有力的腕骨和纖長的手指線條被凸顯得更明顯。
寬大的黑西裝披在肩頭,被直挺挺地撐起,少年人的身體雖然并不健壯,但這個年齡特有的清瘦感格外明顯。
繃帶從散亂的領口蔓延攀附上深深的鎖骨,在他的脖頸間緊緊纏繞,不露出絲毫皮膚。甚至連被劉海掩蓋的右眼下也能隱約瞥見繃帶的痕跡,他整個人仿佛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繃帶
,僅露出一張帶著嬰兒肥的俊臉。
但是,那張臉那張臉
好帥怎么會這么帥
小春臉紅得像個紅蘋果,熱騰騰的,估計敲個雞蛋上去能被直接燙熟。
“您,您好,我,我”她低頭結巴了一會兒,伸手把手里的托盤穩穩遞進去,努力保持自己平靜陳述道,“客人,您的清酒”
“啊,給我吧。”
正式改名為“太宰治”的少年懶散地拿起青色酒瓶,站在門口懶骨蛇身揮揮手“走吧,我還有事。”
“好,好的”
小春抱著托盤彎腰,連頭都沒抬,一溜煙跑沒影了。
那速度,看得太宰治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