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看著面前煉氣修為的女修,難以置信道“你要與我比試琴道”
“對啊”南嘉魚爽快承認道,“怎么你不敢”
這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你怎么敢。
她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敢與他比試琴道,這無疑是自取其辱。若說一開始陳煜在聽說留白要他先和他教出來的學生比一場之后再去和他比試琴道,他自覺被羞辱憤怒不滿,那此刻便只剩下疑惑。這不是留白會做出來的事情,留白絕不會讓一個初學琴的煉氣女修與他比試琴道。
陳煜沉默了許久,然后抬眸看向她問道“我贏了,留白當真會與我比試琴道”
南嘉魚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驚訝,他倒是敏銳。
“當然。”她毫不遲疑回道,“你若是贏了,留白便會與你比試琴道。”
陳煜聞言緊蹙的眉頭松開,答應道“好,我與你比試。”
他神色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南嘉魚看著他,說道“陳真人有什么話,盡管直言。”
陳煜看著她臉上神色有些糾結,最后壓低聲音,小聲問道“你們這兒是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南嘉魚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就是,裴獻劍尊,還有昆侖道宮的松照道尊,他們”陳煜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他們該不會打起來吧”
原來這個場景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是這樣的嗎
其實只是兩塊餅干在爭夾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南嘉魚抽了抽嘴角對面前陳煜說道“沒事,事情已經結束了,現在安全了,不會打起來的。”
陳煜聞言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見他相信了沒再追問,南嘉魚也松了口氣,修界第一大宗和第二大宗的面子保住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陳真人。”南嘉魚看著他說道,“既然是比試琴道,那自然該有個見證判決者,人皆有私心,為求公正我請來了一位特殊的見證判決者。”
一直抱著白羽音雀站在一旁的蘇硯走了前去,將那只白羽音雀放了下來。
“請它來判決你我二人琴道,你意下如何”南嘉魚看著面前陳煜說道。
“這是”陳煜看著這只白羽音雀面露驚訝,然后抬頭問面前南嘉魚,“這可是傳說中的白羽音雀”
“正是。”南嘉魚說道。
“沒想到我能有幸一睹傳說中的白羽音雀。”陳煜感慨說道,“白羽音雀精通音律,它會為優美動人的音律起舞開屏,你的提議我接受了。”
南嘉魚聞言勾起唇角,“那便如此說定了。”
“你先請還是我先來”她看著面前陳煜說道。
陳煜秉著先讓她一把的想法,說道“道友先請。”
“那我便先來了。”南嘉魚也未推拒,取出了琴隨意席地而坐,雙腿盤膝,琴擱于身前。
她的雙手輕撫琴弦,眼眸垂下。
靜默片刻,然后手指撥動琴弦,“錚”
第一聲琴聲起,陳煜便靜了下來。
“錚錚”
“錚錚錚”
“錚錚錚錚”
琴聲連綿不絕,清澈空靈,靜謐悠長。
仿佛自亙古而來。
那遙遠的,遙遠的
虛無混沌。
永暗之夜,一道光乍亮而起,沖破黑暗。
第一道光,帶來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