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朗閱然的話,回憶起昨晚的事,容白舒幾人臉色瞬間怪異,但這次幾人并未阻止,某種程度上來說朗閱然這一打岔的效果確實比他們費盡心思地說服大得多。
看見突破口,容白舒沉住氣,“先回去。”
不知是天氣還是因為這已經是副本第三天的緣故,明明才早上十點,樹林里卻黑得像是下午五六點。
被提醒,張德全三人看的眼周圍昏暗的樹林,眼中多出幾分懼意。
容白舒帶頭,一群人向著山下而去。
其他來幫忙的村里人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他們對張德全三人沒什么好印象,也不想惹麻煩。
下山,從樹林中出來,一群人回了張德全家。
吃席的桌子還擺在院子里,但整個院子卻空無一人,巨大的落差讓撒滿紙錢擺滿花圈的院子愈顯陰氣沉沉。
關上大門,容白舒看向馬連明幾人,“尸體呢”
馬連明臉色難看的帶頭向著里面的院子而去。
里院一共四間屋,都是臥室,馬連明在其中一間門前停下。
張德全跟著停下時臉上的肥肉顫動了下,因為那是他的房間。
房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沖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令人作嘔。
村子偏,大部分人人家的家具都是木工現打的,張德全家也一樣。
進門,容白舒在床前蹲下,硬著頭皮掀開垂下的床單。
一個通紅的人蜷縮成嬰兒狀躺在下面,他身上的皮一點不留全部被剝下,猩紅的血肉里很多地方甚至能看見骨頭,血腥味便是從他身上傳來。
他沒有眼皮的眼直直瞪向門口,眼中是比王淑芬更勝一籌的痛苦驚恐。
他似乎想要逃,但不管他怎么逃都沒用,他求饒,他哀嚎,他絕望
對上那雙眼,別說張德全三人,就連容白舒和林梓安兩個有經驗的老玩家都嚇了一跳,其他承受力差些的人直接到一旁吐起來。
容白舒放下床單起身。
之前他還沒往這方面想,但現在是個瞎子都看出來那鬼是在虐殺。
鬼有很多種,只針對仇人的、無差別殺人的、搗亂的、虐殺的,這里面最難對付的未必是虐殺的,但他們最不愿對上的絕對是這種。
這種鬼已經不再是單純地殺人,強烈的仇恨憤怒讓它享受那種獵物被它一點點折磨至死的快感,在它面前死甚至是一種解脫。
“說說吧。”容白舒看向張德全三人。
張德全三人早就破防,現在又目睹這一幕,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冷靜。
“我們是第二天到家的,回來之后就替她安排起后事,忙了一整天,直到夜里才總算有機會歇口氣”張德全頓了頓,像是回憶起了什么極為恐怖的事。
“發生了什么”朗閱然問。
“她回來了。”
“什么”
“睡到半夜時我被吵醒,有人在外面洗衣服我以為是張財全他們,就想出去罵人,結果門打開之后我卻看見”
想象著那畫面,屋內一群聽著的人背脊一陣發寒。
“然后”朗閱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