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勖崢看著眼前一身嫁衣的蘇妧,眼睛透出復雜來。
倒是蘇夫人,將手中的白玉鐲子放在身旁媽媽的手中,再由媽媽給蘇妧帶上。
隨便說些場面話,就讓婆子扶著蘇妧出門。
蘇妧知曉,往后的日子,要靠她自個了,她沒人可以依靠,只盼著,娘親可以好好的。
婆子領著蘇妧出門,看見門口只孤零零一隊侍衛,陪著笑問著喜婆,“攝政王沒有來”
喜婆晃著帕子,臉上多有晦氣在,“王爺日理萬機,這等小事無須他親自來,蘇姑娘,上轎罷。”
又朝蘇府下人的身后看,不過是八抬小轎,當真是寒酸的緊。
婆子們不敢耽誤,想將蘇妧給帶上花轎,可蘇妧卻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
身旁的兩個婆子發現蘇妧的想法,壓著蘇妧上前,并用喜婆聽不到的聲音對蘇妧道“五姑娘可莫要忘記,沈小娘可還在府中。”
只這一瞬,蘇妧就頓住腳步,不敢再動。
即便是為了小娘,她今日也非得坐上花轎不可。
新郎不來迎新,是為對婚事的不喜,從古至今怕是都少見的很。
蘇妧坐上花轎,能感受到前來接親人的怨氣。
如何能不怨,得了一個這樣的差事,討不到半點的好處,是該怨的。
一路之上,只有零星的幾戶人家敢出來張望,因此,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也全部都落在蘇妧的耳中
“在朝堂之上定下這門親事的時候,攝政王并不想娶,只是迫于寧王施壓,不得不娶,想來攝政王應當恨透蘇家的女兒。”
“蘇家女兒長的如何也是不知的,不過是一個小官,被提拔上來,看來是將女兒給嫁了出去才換來的高管俸祿。”
“話不能這般說,蘇大人可是有手段的很,攀上寧王這條高枝,一個女兒而已,對蘇大人而言,只怕是什么都不算的。”
一路上的閑言碎語,蘇妧都聽在耳中。
對旁人而言,蘇家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三姐姐蘇俏。
她甚少出門,幾乎連府中的人都不常見,旁人不知道也是應該的。
小轎到了攝政王府門口,前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就在這處落轎。”
轎子被放下來,蘇妧蓋著蓋頭有些不知所措。
她從未經歷過,也沒有人教她,可一會兒是不是要拜堂,是不是還要洞房,這些都要如何做
紅蓋頭遮住現在蘇妧已經緊張到紅透的臉,端坐在原地,藏在寬大袖中的小手慌亂的一直扣動。
只聽見一位媽媽的聲音傳來,“還請王妃下轎。”
蘇妧自己站起,從花轎之上下去,可是周圍靜悄悄的,像是一個人都沒有,連聲響都不曾出現。
媽媽看似恭敬,卻有些不屑道“近來府上事情繁多,加之婚事匆忙,昏禮就不必辦了,拜堂與宴請賓客一道免了。”
“來人,扶著王妃,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