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用完,熄燈躺在床榻上。
也不知是不是太過于勞累,她倒是很快就睡去。
然而半夜,房門突然之間被人給打開,蘇妧從床榻上驚醒,她還未看清楚來人是誰,就感受到來人身上夾雜著風雪,冷冽至極。
蘇妧顫著聲音道“是王爺嗎”
除了攝政王,蘇妧想不到任何人。
一片的黑暗,蘇妧什么都看不清楚,手也不敢動。
陸硯瑾沉著嗓音開口,“你倒是睡得安穩。”
這話充滿諷刺,蘇妧聞言鼻尖發酸。
她還沒有看清楚陸硯瑾的長相,就先從他的口中聽見刻薄的話語。
女使們被動靜驚醒,進來將燈給點燃。
一盞盞燭火點燃,蘇妧卻漸漸將頭給低下。
她不想在別人的面前示弱,不想讓別人看見她落淚。
可就在女使們將燭火點燃退出房間后,蘇妧的下頜卻猛然間被眼前的人捏住。
一陣刺痛,蘇妧被迫抬頭睜開雙眸。
她看見陸硯瑾的眼中閃過一分的不可置信,很快又陷入深沉之中,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陸硯瑾單膝跪在榻上,斜眉入鬢,凌厲眉眼下是深邃黑眸。
風華絕世,世間罕見。
他黑眸中猛然透出一股戾氣來,也用力幾分,“你是誰”
蘇妧痛得緊,眸中淚珠滑落,掉在他的手背之上。
陸硯瑾這才將手給放開,看見手背之上晶瑩的幾滴,眉頭緊蹙。
蘇妧雖然還疼著,但仍舊是抽噎回答他,“蘇妧,我叫蘇妧。”
她看向陸硯瑾,看見他眸底劃過的失望,也看見他陡然間生出的狠厲來。
可蘇妧杏眸突然亮了,呼吸也開始急促。
她現在想不得那般多,她更是可以確定,陸硯瑾就是從前的那個人。
十年前的災荒,眾人都四處逃竄,娘親囑咐過不讓蘇妧出門,然而蘇妧卻沒有忍住,偷偷跑了出去。
她在河邊看見一位受了重傷的少年,將他帶回住處,瞞著娘親給他上藥,看他慢慢清醒過來。
只可惜,他的眼睛與嗓子傷了。
可他的臉龐,蘇妧不會忘記,他們雖然只是相處那短短的十日,卻早已在她漫長的年歲中生根發芽。
只是,現在陸硯瑾的眼中全部都是陌生。
蘇妧唇邊剛掛起一個笑意來,就聽見陸硯瑾道“你同你父親一般,唯利是圖,你們蘇家人,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她的笑容,一瞬間全部都僵在唇角。
他,不知道她是誰嗎
那短短相處的幾日,看來只是她一人的美夢罷了。
蘇妧不敢在這時說出口,方才看見陸硯瑾的眼神,她以為他是想起什么,卻不想,他只是覺得她惡心。
陸硯瑾見蘇妧低著頭,卻露出皎白的脖頸來,一直蔓延到下。
她面容相似,可他卻一眼就能認定出來,她不是她。
蘇妧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辦,她不敢告訴陸硯瑾,在這些年間,其實她從未忘記過他。
她想要說她們二人從前的事情,可他身上的氣息太冷了,讓蘇妧無法開口。
陸硯瑾轉身就要走,蘇妧立刻從床榻上起來。
可只是聽見他回頭說上一句,“我不追究蘇家的過錯,可你也要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