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看著蘇妧的動作,冷聲道“這套碗是西域來的,聽說世間僅有這般的一套,瑾哥兒孝順就送來給我,若你今日不慎將碗給摔碎,這套可就成了孤品,可要好生想想,你是不是賠得起。”
蘇妧被燙得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指腹上紅痕漸漸四蔓開,連成一大片。
房中的爐火燒的旺盛,粥也許久不見涼。
蘇妧的手被燙的火辣辣的生疼,可陸夫人始終沒有叫她放下。
淚不受控制的落下,蘇妧感受手中的灼熱,只覺著疼的五臟六腑都在被燒著。
陸夫人瞧見她哭了,這才不緊不慢道“罷了,放下,讓你做個事都做不好。”
蘇妧慢慢將碗給放在桌上,手指上很快又起了水泡。
陸夫人只當作沒看見,甩著手帕說“真是晦氣,一大早吃飯都讓我不安生,過來布菜。”
蘇妧走過去,手不住的打哆嗦。
筷子握不住,一塊黃瓜順著筷子掉落到陸夫人的衣衫之上。
陸夫人立刻站起,對著蘇妧呵斥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方才你差點燙著我,如今你又故意將菜掉在我的身上。”
蘇妧搖頭,委屈的一直落淚,可卻仍舊一句一句道“不是,我的手太疼了,這才會一時沒有拿穩,我不是有意的。”
陸硯瑾還未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屋內一片的吵鬧。
見他進來,女使婆子們行禮道“王爺。”
陸硯瑾看見蘇妧的面容,眸色一暗。
心中難以言說的想法升起,他先是過去同陸氏請安,“母親。”
陸硯瑾一句話就讓陸夫人安靜下來。
見陸硯瑾來,陸夫人更是直接走至他跟前,拽著陸硯瑾的衣袖道“瑾哥兒你是不知,她實在是過于膽大,我讓她伺候我用飯,粥滾燙難以入口不說,還故意將菜掉在我的身上。”
陸硯瑾扶住陸夫人的手臂,溫聲對她道“母親,先進去換件衣裳,我會同她說。”
陸夫人還是聽陸硯瑾的話,轉身進到內室中。
路過蘇妧身邊時,還狠狠剜了她一眼。
蘇妧小聲啜泣,不敢發出聲音來,若不是肩膀不停地抖動,倒是還看不出她在哭泣。
陸硯瑾步步逼近,站在她跟前,身姿挺拔,壓的蘇妧快要喘不過來氣,“你做什么了”
蘇妧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沒有說話,自己說了,他真的會信嗎就如同那時將他救起,他沒有質問她是不是歹人一樣。
但一切都變了,蘇妧不敢去賭。
若是說出口,指不定還會被他以為是故意在告狀,如此一來,倒是不如不說。
蘇妧連頭都沒抬,回應陸硯瑾的,還是方才一樣的姿勢,一樣的動作。
陸硯瑾眉心擰起,“本王在問你話。”
聲音威嚴,不怒自威。
蘇妧緩緩抬頭,眼尾染上一片的紅暈。
這副模樣落在陸硯瑾的眼中,她眉眼中有著化不開的委屈,許是哭的太久,杏眸倒是很亮,眼尾泛著紅,下唇一直被她自個咬著,如今有些腫脹起來。
陸硯瑾黑眸暗沉,眼中危險情緒加重。
她,故意的
蘇妧帶著濃厚的鼻音,朝陸硯瑾說出三個字,“我沒有。”
等了許久,直等來她這么一句,陸硯瑾險些被她給氣笑,“你可知人上了公堂,除了說自個沒有做,還要說出緣由,拿出人證或是物證來。”
蘇妧反問他一句,“我說了,你可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