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全部都攤開在陸硯瑾的眼皮下,蘇妧縱使不想,也不想將手腕從他的手中抽走。
陸硯瑾垂頭,看著她白凈小臉掛著一滴瑩瑩欲落的淚珠。
整個鼻尖都哭的通紅,眼尾處也暈著糜爛的紅。
陸硯瑾的喉結上下滾動,他也不知是怎樣的心思,自己就來了。
在宮中的這些時日,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蘇妧的面容。
從前之時,他從未在夢中遇到她。
可卻在見到蘇妧時,她的臉,她的淚,甚至是她偶爾若有若無的笑意,都讓陸硯瑾記得深刻。
甚至于,他都不知是何時注意到這些。
于是在回府后,他尋個理由,看著那幾大箱沒有送出去的衣裳,帶著郎中到了她這處。
見著她時,卻也仍舊是要冷著臉。
郎中很快就到,為蘇妧看診。
將自己丑陋的手攤在眾人的面前,蘇妧是不想的。
可問診讓她無處可逃,連她自己都看見手上的凍瘡加上燙傷,已經讓手紅腫的不行。
郎中又順手給蘇妧把脈,起身道“王妃并無大礙,只要不沾水就好,藥一天擦拭三次,手上的凍瘡也萬萬不能再受凍。”
陸硯瑾“嗯”一聲,看向蘇妧,做出一個決定來,“搬到主院去住,這處太過于潮濕。”
其實說出這話時,他也覺得自己荒謬可笑。
他怎能就因為她的這張臉,就讓她住進主院。
可他又想,時時看著她的這張臉。
蘇妧又驚又喜,直愣愣的盯著陸硯瑾,“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陸硯瑾淡淡道“本王從不說假話。”
蘇妧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她終于可以離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多年來,她的心愿唯余這些,現在,正在一點點實現。
陸硯瑾轉身向外去,對外頭的下人吩咐,“幫王妃收拾屋子。”
蘇妧什么都不必做,帶著蕓桃到了主院之中。
主院之中當真是應有盡有,下人在其中來回忙活,不時添置些物什。
蘇妧看見周氏送的兩名婢女也入了主院,名義上,她們是周氏送給自己的女使,自然可以。
但看見她們臉上早已掛上笑,甚至時不時朝陸硯瑾的房中看去,蘇妧心口處的酸澀無限放大。
她竟忘了,像陸硯瑾這般身份的男子,是不會只有一名正妻的。
蘇妧將心思收回,且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進府幾
日,她有些想娘親了,也不知,能不能回府見上娘親一面。
可她若是要回去,就得征求老祖宗或是周氏的同意,或是陸硯瑾。
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是蘇妧沒有把握的。
況且她并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唯一能做的刺繡,因為手傷了也是做不得的。
蘇妧方才還提起的興趣現在又消散殆盡。
后頭的日子,蘇妧沒有哪一次上藥是不主動的。
藥很疼,可她一直忍著。
開始長出新肉來,手上便開始癢的不行。
蕓桃見狀也問道“王妃何必如此,其實后頭一日上兩次或是一次的影響已經不大,左不過是好的快些又或是慢些。”
蘇妧忍著不去碰自己的手,而后看向桌上已經打好繃子的布匹,我想好快些,將刺繡給做完。”
蕓桃再自然不過的接上一句,“王妃對王爺可真好。”
聽見此話,蘇妧愣住,她想起自己想要做這個繡品的始終,她只是想能央求陸硯瑾,他能讓自己出府。
想到這里,蘇妧有一陣的愧疚,但她不能不管娘親,她要讓娘親好好過下去。
繡品還未完全,門房倒是先來。
蘇妧只好奇看上一眼,就讓蕓桃去開門,自己拿過木棒開始上藥。
門房將信遞進來,對著蕓桃道“王妃娘家有人送信來。”
蘇妧聽見,眸中慌亂,莫不是嫡母或是父親,又想要她做什么事情,這才會送信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