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嫂嫂笑著說“弟妹如此說,那就是不給我面子。”
將手邊的禮朝蘇妧這處推一些,王氏道“我備了一些薄禮,弟妹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這心里頭當真是過意不去的。”
蘇妧送走王氏,看著桌上的禮,緩緩拆開。
里頭是顆成色極好的綠寶石,還有根金釵,怕是難得一見。
蘇妧被這般大的禮給嚇到,就算是在蘇府,在三姐姐那處,她也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寶石。
蘇妧將蓋子蓋好,還是等陸硯瑾回來的好。
坐在小窗邊,蘇妧有些無聊。
她有些疲累,可是卻睡不著。
主院很大,臥房連著書房還有餐廳。
陸硯瑾所看的書,全部都在書房的書架上。
每一本都一塵不染,有人打掃。
蘇妧今日見著,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少年入仕,得到圣上重用。
并非是他出門高門顯貴,而是他本身,就是努力的。
也是,他這樣的人,又有什么是不完美的。
對人,他雖不喜,卻不會在明面上表現出來。
對事,他向來是賞罰分明的。
蘇妧有些喪氣,她連書脊之上的書名,都不一定全部都認得清楚。
年幼時隨娘親生活在青州,娘親不知賣了多少幅繡品攢夠銀兩,想要送她去學堂。
可是只去了一日,蘇妧就被人趕了出來。
學堂中其他人的父親同母親都說蘇妧出身不明,是個十打十的野種。
像她這般的人,是沒有資格在學堂中上學的。
娘親抱著她哭的時候,她早已懂事。
她對娘親道她不去學堂,也可以學。
可究竟如何,蘇妧自嘲笑下。
她沒有天資,錯過啟蒙。
回到蘇家后因得不想讓旁人知曉有她這樣一個人,所以她仍舊不能去學堂。
連請夫子上門,也都是從不存在的。
后來蘇妧也只默默做著刺繡,再也沒有提過讀書的事情。
“王爺回來了。”門口婢女拉回蘇妧的神思。
蘇妧快步過去,見著陸硯瑾,終是勾唇淡笑,“王爺安好。”
陸硯瑾點頭,將手中卷宗先放入書房。
可正準備放在書桌上時,卻醒悟過來,房中早已不只是他一人。
卷宗被他用其他的書冊壓住,只露出邊角。
蘇妧已經去內室,將王氏嫂嫂送的寶石拿了出來。
“今日下午,王氏嫂嫂送來的,說是給我賠罪。”
陸硯瑾黑眸淡淡掃過一眼,話語也平淡,“收著就是。”
蘇妧有些糾結,“會不會,太過于貴重。”
“何出此言”陸硯瑾將視線從盒子挪到蘇妧的臉上。
蘇妧的手收緊,她道“無功不受祿,嫂嫂送的又貴重。”
陸硯瑾哂笑,“你以為她為何會送你。”
“不過是廚房的事,我給了她一個警告。”
蘇妧還想要說什么,可陸硯瑾已經站起身。
明顯感覺到他的不耐煩,蘇妧道“夫君可用過晚飯了”
陸硯瑾沒有回頭,桌角邊放著一本沒有收回的書。
他問道“你看書了”
蘇妧不大好意思點頭,更為窘迫地道“是,但我看不懂。”
陸硯瑾眸中透出些銳利的光芒來,“蘇家,不是請了夫子”
“你為何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