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他發現那個女人存在的時候,就不該手下留情。
他不該讓那個和她長著同一張臉,有著同一個名字的女人,用她的臉和名字,在這個世界愚蠢而可笑地活著。
周景臣眸光寂黯凝望畫像中女子。
即便有同樣的名字、同樣的臉,可周景臣很清楚,那個女人不是她。
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盛旎歌。
是那張和盛旎歌相似的臉,才讓那女人得以多活了兩年。
現在,她竟又不知天高地厚闖到他面前來蹦跶,甚至頂著那張臉挑戰他的底線,周景臣眼神冷冷一沉。
該做決定了。
雖然這很艱難。
可周景臣清楚地知道,這個盛旎歌根本不是他的盛旎歌,每當他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那些摻著血腥味的記憶便會一遍遍躍出來冷酷地審判他,拷打他。
也提醒他,他是個罪人。
旎歌因他而死,他的雙手沾滿血腥,他本應下地獄。
周景臣不是一個猶豫的人。
他沒法看著一個愚昧可笑的女人,頂著盛旎歌的臉和名字被生活所捶打,露出千般丑態,萬般諂色。
盛旎歌這三個字,應該是驕傲的,燦爛的,光芒四射的,被眾生臣服的太陽就如她的封號曜陽那般。
周景臣盯著畫像上的女子,思緒漸漸遠離。
他的眼神一寸寸撫過畫上女子的眉梢神態,她的神姿動作,她的一顰一笑,早已刻進他的骨血中。
盛旎歌這三個字,成了他的禁忌。
他早已走不出這個因果循環。
出了密室后,厚重的書架緩緩在身后移回原位。
密室暗門歸位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周景臣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頓住。
地火陣乃他親手布置,普通人闖入,若無人引路,只會一直在坎道中迷路打轉,那個女人是怎么闖進來的
除了看不見的陣法,場館外還有重重保鏢守衛,她又是怎么避開那些專業訓練的保鏢的
周景臣才剛緩下來的眉宇,又重新凝起。
他幾乎是后知后覺發現,這個女人與他兩年前見過的樣子不太一樣。
周景臣緩緩抬眸,看向之前盛旎歌走進來的地方。
此刻他回憶從她闖入陣眼,見到他開口,再到被他彈出陣法,前后不到兩分鐘。
確實是不一樣的。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樣
周景臣因為當時太過愕怒,完全意料之外
見到那張臉,一怒之下將她揮了出去,竟并未仔細注意。
現在回想起來,周景臣覺得,他似乎是遺漏了什么。
首先,他要弄清楚,那個女人是怎么闖進來的。
周景臣記得她是生活在京市的,她突然來到洛市出現在這里,是否與最近出現在洛市的那伙秘密組織有干系
倘若那伙秘密組織真的從什么地方查到蛛絲馬跡,進而利用那個女人
想到此處,
周景臣神色突然一凜。
絕不能讓那個女人落到那些人的手里。
沉思片刻,他撥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