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順聽了這話,乖順地退了出去。
就在剛才,北房外來了批人,說是要來調查荷葉的死因。明嬤嬤那說是臥床不起,病了,那這事,也只能找到陳明德頭上。
于情于理,他總該露面。
只是露面之前,陳明德還是坐在屋內,吸了好一會鼻煙壺,這才嘆了口氣。
他鬢邊的白發,似乎比之前還要多。
當他戴上帽子,推門走出來時,外頭刺目的亮光,讓陳明德不由得閉了閉眼。
這耳朵閉上,聽力就會敏銳些。
“九,你怎么來了”
“來辦差。”
這聲音,怎么有些熟悉
“是來查荷葉的事嗎”
“嗯。”
“你往這邊”
陳明德心重重一扯,好似被什么怪力揪住,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猛地睜開眼,渾濁的眼睛四下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一個高大的侍衛身上。
驚蟄就站在他的身旁,笑著和他說話。
而那個人
陳明德先是瞇著眼,緊接著瞪大了眼,那眼球瞪得好似要掉下來般猙獰可怕。他踉蹌著抓住門板,聽到心口撲通撲通的狂跳聲。
那是
那是
高大侍衛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昳麗漂亮的臉蛋,輕飄飄地從他身上掃過,有如寒霜徹骨,陳明德手腳麻木,一下子坐倒在地,囁嚅不敢言。
怎么,怎么可能
這張臉,他是絕不會忘,卻也恰恰,絕不可能出現在這
驚蟄從容九身后探出頭,有些驚訝地發現陳明德被一個侍衛扶起來,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卻聽到容九開口,“驚蟄。”
他淡漠的嗓音帶著幾分趣味,微微勾起。
“我的禮物呢”
驚蟄驀然回頭,扯著他的袖子小小聲說“怎么能當著上官的面說這個呢”
他可記得,剛才進門的時候,容九是跟著別個人身后來的。
他趕忙推著容九遠離陳明德和上官,動作之迅猛,竟將容九推了個踉蹌。
等躲到里頭去,驚蟄眉眼卻彎著,好似在笑“記著呢,就差一點點。”他比劃著,又有些擔心,“可你好些日子沒來,也不知你的手掌大小,待會量量,要是小,還來得及拆”
聲音輕輕的,就跟撓癢癢。
一下一下,鬧著聽者的心窩子。
容九挑眉“你不記得尺寸了”
他伸出手。
驚蟄看著那雙大手,很是困惑“我怎會記得”
容九的手指收了收,漫不經意地扶住驚蟄的后腰“那是我記錯了。”
驚蟄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耳根一紅。他跟只受了驚的小狗奔了出去,站在不近不遠的位置,羞惱地瞪著容九。
那么慌亂羞恥的時候,誰會記得尺寸大小啊
說好的忘記不再提呢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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