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沒階等的,越是命賤如草。
驚蟄輕嘆了口氣,知道谷生說得有道理。
谷生還想再說,世恩卻拉住他,不讓他說了“還是快些吧,再拖下去,我們可就弄不完了。”
谷生只得閉嘴。
回去的路上,驚蟄請他們幾個保密,說是要讓其他人知道,肯定還會引起許多麻煩。
就連最喜歡八卦的世恩都拍著自己的胸口答應了。
谷生笑了聲“這可好,世恩在這。驚蟄,我可和你說,要是走漏了消息,肯定是世恩大嘴巴說的。”
世恩
一拳砸在谷生的后腦勺,罵罵咧咧。
驚蟄每日還會回去北房,走的都是慣常走的,比較偏僻的宮道。他早就已經走得熟悉,無需燈光照亮,也能熟記于心。
這日,他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心中盤算著,應該把剩下的東西逐一看完,再好好思索時,耳邊,卻是聽到了古怪的,窸窸窣窣的水聲。
他微頓,想起無憂之前說的話。
皇宮里,在某些陰暗角落里,有時可能撞見鬼。
可他是不怎么怕的。
畢竟人,有時候,比鬼還叫人害怕。
驚蟄不欲停下,也不想去看那是人還是鬼,就打算繼續走。可是那鬼不是,應該是人,已經停下,饜足地拉著另一個人鉆出草叢,正正和驚蟄撞上。
驚蟄“”
云奎“”
驚蟄下意識看向云奎的身后,那似乎是哪個宮女。云奎的動作更快,反射性地將人擋在自己的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體,將她藏得結結實實。
驚蟄“我什么都沒看到,我走了。”
他總算反應過來,那水聲是什么。
那是在親吻。
真是要命,怎么會撞到云奎和宮女對食的場合,他現在大概知道,為什么云奎總是時不時往外跑了。
“等下,你等等。”
云奎卻急急叫住了驚蟄,“我送她走,你在這等我。”
此刻天色昏暗,云奎叫住驚蟄,又特意不點他的名字,也沒揭開宮女的名諱,應該是想兩頭藏,免得泄露了自己的情人,又禍害了驚蟄。
宮規里記載,太監和宮女的對食關系,是被明令禁止的。
雖然只有宮妃,才是面上正經的,屬于皇帝的女人。可是這些入后宮伺候的宮女,在還沒滿二十五歲放出去之前,也同樣可以視同為,皇帝的人。
太監要是動了皇帝的女人,可不是要命嗎
而要是有人知道,卻沒有去舉報,也視同為包庇之罪。
驚蟄很想走。
可他知道云奎在擔心什么,不得已,還是駐足等了等。
云奎遮遮掩掩地將宮女送走,回來剛想和驚蟄說什么,就聽到他開口“我沒看到她的樣子。”
就算去舉報,也不知道是誰。
驚蟄希望云奎能聽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云奎的確聽出來了。
他尷尬地搓了搓手,低聲說道“那,其他人,你也”
“我什么都不會說。”驚蟄直白地說道,“只要你們不連累我,我不會和任何人說起你倆的事。”
云奎松了口氣。
他和驚蟄接觸的時間雖不長,可他還是能感覺出驚蟄的脾氣,要么不說,要么說了,多少會盡力去做。
驚蟄抬腳想走,想了想,又停下。
“不過,你最好還是小心些,你最近叫人幫忙的次數太多了。我已經聽到有掌事在說了
。”
要是真的有心人去查,未必查不出來。
云奎苦笑了聲,“她要走了。”
要走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