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嘆了口氣,對云奎說道“我不會幫你。我現在還不算直殿司的人,如果你師傅想對我下手,那輕而易舉。不過,你要是真的還想搏一搏,我會找人幫你。”
他盯著云奎狂喜的臉色,警告了一句。
“不保證成功,也不保證能見到人,也不傳遞書信和信物這些麻煩的東西,你自己想想有什么普通的東西,或者話,是她看了聽了,就能知道的。”
云奎冥思苦想,最終告訴了驚蟄一句話。
而后,驚蟄毫不留情地從云奎這里敲詐走了一筆錢。
要差人辦事,沒錢怎么能行
他找上了鄭洪。
鄭洪是個機敏的
,聽到驚蟄說要替人找個宮女,隱隱猜到了什么,剔著牙說道“你可別把自己栽進去了,這事要麻煩,我可不敢做。”
驚蟄“只是傳一句話,不送東西,不送書信,不留痕跡。”
鄭洪掂量了下,又看著驚蟄揣來的錢,到底錢帛動人心,還是收下了。
他辦事的速度很快,前一日剛收了東西,后一日就傳回了話。
只有三個字。
“想看海。”
驚蟄也不去理解這其中的含義,就將這句話告訴了云奎。
彼時云奎還趴在床上,疼得下不來床。
蓋因他之前死活要跑出去,導致臀部的傷口又開裂了,直接躺倒了。可聽完驚蟄的話,云奎卻哭得鼻涕橫流,很是難看,那哭聲傳到外頭去,連路過的世恩都忍不住進來看了眼。
世恩“喲喲,這是怎么了,云奎哭成這樣”
驚蟄“疼哭了。”
他淡定地說。
云奎讓他傳的話,是去爬山,宮女回的話,是去看海,看云奎又是高興又是哭,估計人是答應了。
驚蟄不想再沾手這事,拉著世恩就退出來了。
世恩“神神秘秘的,你倆背地里做什么呢”
驚蟄“你想打聽他為什么被打”
他一眼就勘破了世恩的目的。
世恩嘿嘿一笑。
“可不是嘛,他的師傅,可是最疼他的了。”
云奎的師傅叫姜金明,云奎的確不錯,遇到這么糟心的倒霉蛋,居然還能掏心掏肺地為他著想。
驚蟄不由得想起苦口婆心的明雨。
嗯,他的耳朵又有點疼。
同時還有點氣虛。
罷了,他哪有資格說云奎
誠如容九那日所說,每月逢五,容九就會來找他。
時間不定,有時是在中午,有時是在下午,也有一次,驚蟄都快睡著了,結果在墻頭上看到了容九的身影。
墻頭
驚蟄給嚇壞了,站在墻根底下朝著他擺手,忙讓他下來。
容九輕輕松松地跳下來,氣息都不帶亂的。
驚蟄“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
他在容九的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血氣。出于戒備,他抓著容九的手掌翻來覆去看了幾眼,確定沒哪里受傷。
容九任由他折騰“說話算話。”
驚蟄“”
倒也不必非得來,這時辰,宮內都要落鑰了
一著不慎,要是被抓了,怎生是好
看著驚蟄氣鼓鼓的模樣,容九淡聲“我是侍衛。”
驚蟄不情不愿地被人摟過去,小聲嘀咕“莫騙我,我先前問過人了,就算是侍衛,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去的。”容九這種被調去殿前伺候的,來這種地方
等下,北房這破地方,如果是殿前的侍衛,好像的確也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