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還沒等瑞王掐斷他的脖子,那醫官已經無聲無息垂下了腦袋。
他將人甩開,那尸體滾落在地上,露出了嘴角的黑血。
很快有人上來處理他的尸體。
王釗嘆息著走來“王爺,皇帝這次動手,比預料中要兇狠得多,看來是真的要至您于死地。”
“不。”出乎意料的是,瑞王搖了搖頭,“陛下,并沒有真正上心。”
王釗微愣,如果這樣的襲擊,都不算是上心,那怎樣才算是眼中釘肉中刺
瑞王回憶著“從前”的記憶,輕聲細語地說道“他要是真的在乎,呵呵,就算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也會讓一切都付之一炬,現在只能算是開胃小菜。”
王釗看著瑞王一邊這么說,一邊還在笑,不由得沉默了會。
別說景元帝有些兇殘,瑞王這看起來也有點變態。
不管怎樣,封地就在眼前,只要這最后兩日能撐住,就算安全。
路途漫漫,消息的傳遞是無比艱難,從南到北,有時候就需要花費好幾個月。縱是快馬加鞭,十來日也是要的。
等到太后收到瑞王抵達封地的消息時,京城已經下了幾次大雪,整座皇城都被銀白所包裹,凌冽的寒氣,叫人發畏。
今年的冬日,比去歲要冷得多。
不過壽康宮內,卻是溫暖如春。
太后正在低頭看信。
邊上,有幾個女官,要么就是給太后按捏著膝蓋,要么是給她捶著肩膀,還有的,正給太后挑選著入口的果子。
然這平靜的畫面,下一瞬就被太后打破。
她仔仔細細將瑞王的來信看了又看,臉上流露出明顯的憤怒。
瑞王的確是抵達了封地,卻是被抬著進去的。封地的太醫搶救了好幾次,才勉強將瑞王給救活,這其中之艱辛,不必多語。
太后看完,自是暴怒。
她氣急敗壞,恨不得現在就沖到乾明宮前,將景元帝的臉給抓爛。
太后急促呼吸了幾下,勉強壓下暴起的脾氣。又低頭看了幾遍,確定瑞王的身體
的確是在好轉后,終于安心了些。
如果換做以往,太后肯定要掀了桌。
不過,前些天,黃老夫人剛剛來過。太后這些年,誰也不怕,唯獨害怕她這位母親。
黃老夫人老當益壯,頭發銀白了,可這威嚴絲毫不見減,太后在她面前,總是會莫名弱一頭氣。
黃老夫人說的話也不多,只是特地點出了皇帝對瑞王的惡意,皆來自于太后。
當時太后就不滿反駁。
“我兒當初險些成為皇帝,赫連容定不會忘記,如今仇恨我兒,也是這個原因。母親,你怎可說是哀家的緣故”
太后一心一意,自覺都是為了瑞王,怎么可能故意去害他呢
黃老夫人語氣犀利“不是你那你為何讓黃家,接了那黃儀結來你不就是看中了她家身上的血脈,又能訓蠱,又擅毒。”
太后“可,哀家也沒做什么”
“夠了。”黃老夫人聲音森然,“太后娘娘,黃家能走到今日,不完全靠著您的地位,也是靠著瑞王的存在。如果瑞王出事,您與黃家的根,就沒了。”
老婦人的眼睛有點盲了,可心不盲。
“瑞王此刻根基不夠,您再妄動,不過是自掘命脈”
被母親劈頭蓋臉一頓訓,太后心里尤為不滿。不過她說的話,太后多少還是聽了進去。
眼下的景元帝,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能任人揉搓的皇子,成為了皇帝后,他擁有的權勢,足以震懾所有人。
當初既沒有在他登基前就奪了他的命,現在想動手何其難。
太后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到底不甘。
她的心思轉了又轉,好不容易壓下了怒火,看著這信時,不由得又開始琢磨起景元帝的事。
自打他登基后,后宮雖然納了這么多妃子,可是據太后觀察,景元帝對絕大多數人都沒興趣,真正有過接觸的不過寥寥。
而那些歸屬于太后,為她做事的妃嬪,據她所知,全部都是處子。
景元帝這些年后宮雖是熱鬧,可這人算得上清心寡欲,一個都沒沾。自然,也就沒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