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黃儀結到底失血過多,就算她體內的蠱蟲正在幫著她,也只能勉強吊著一口氣,根本無法維持著她做出更多的反應。
“將她帶走。”
“喏。”
全副武裝的侍衛拖起黃儀結,消失在雨幕里。
寧宏儒,則是看向了那正在彌漫著黑煙的奉先殿,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望向遠處那座不受影響的小殿。
終于,忍不住露出苦瓜臉。
陛下啊陛下,您怎么能把奉先殿也給燒咯
是啊,容九,怎么能把奉先殿也給燒了
驚蟄有點茫然,無措地抱住自己。
很冷,盡管他穿在外面的衣服被涂了桐油,瞧著很是防水,可在逃跑的時候,兜帽卻是沒有罩住。
他的衣服都濕透了。
好冷。
驚蟄哆嗦著,不只是為了這寒涼的溫度,還為了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
大概,也和他身后的容九有關。
在后脖頸處來回摩挲的手指,帶著某種危險的壓迫。
而后,才終于松開手。
那涼意散去,驚蟄下意識追著容九看去,就見男人走到角落里,不知做了什么,在濕冷的小殿,驟然升起了一小把火。
驟亮的火光,讓驚蟄不由得抬手擋住刺眼的光。
可火,是從何而來。
而且在這座小殿內生火,當真是件好事嗎
這里供奉的可也都是皇親國戚呀。
頓了頓,驚蟄放下手,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那是,剛剛還在他身上的氣味
。
是那些香。
驚蟄遲疑地,小步地往邊上挪了挪,看清楚了那些在燃燒的木柴怎么外表瞧著,和奉先殿的外金柱紋路,有點相似。
剛才,在點燃了奉先殿后,驚蟄似乎也聞到了相同的氣息。
只那個時候,容九帶著他離開奉先殿,無疑是主動朝著蟲潮去,這幾乎嚇瘋了驚蟄,整個人只往容九的懷里躲,根本沒有心神去留意。
那些可怕的黑潮,一想到它們幾乎爬到自己身上,驚蟄都嚇得想哭出來。
嗚嗚嗚你們還是去找你們的母親,不要來找我呀。
驚蟄低頭搓了搓手,還是好冷。
“過來。”容九的聲音冷冷響起,帶著幾分壓抑,“將外面的衣服脫了。”
驚蟄有點猶豫,可寒冷還是驅動了他的雙腿,讓他朝著火堆走去。
他小心地在容九的對面坐下。
猶豫了一下,手指快速解開外面那層不怕水的衣服,將太監服都脫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火堆。
熱意涌來,驚蟄抹了把臉,好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一抬頭,容九又不知去了哪里。
他總是神出鬼沒。
驚蟄抱緊自己坐在火堆邊上,有些沉默地看著跳動的火光。
連容九什么時候回來,都沒看到。
“在想什么”
清冷的嗓音響起,因為太過熟悉,以至于驚蟄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