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幾乎所有人都在驚蟄和慧平的屋里,余下的人,也都安然無事,根本沒有再多出來的落單人選。
景元帝的手指停留在袖口上,輕呵了聲。聽著是在笑,卻又帶著無盡的涼意。
驚蟄忒是多情。
“那就按你的意思辦罷。”景元帝冷淡地說完,就抬腳往外走。
寧宏儒直到陛下離開,這才直起身。
按照他的意思來辦
呵呵,寧宏儒笑了笑。
這樣的事,他的確最有主意。
不過
陛下是故意的嗎
寧宏儒若有所思地看著景元帝消失的方向。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陛下似乎都不太愿意其他人靠近驚蟄,哪怕是寧宏儒與石麗君,也是如此。
陛下就當真這么寶貝
這已經不僅僅是玩具的地步,足以讓寧宏儒浮現些許不妙的猜測。
寧宏儒開始胃痛,他決定要找石麗君一起糾結。
向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可真是貼心。
“什么”
驚蟄不知該不該慶幸,容九這話,是在他喝完水后才說的。
不然,他肯定要一口水噴出去。
這能不能算容九的體貼
驚蟄欲哭無淚,“為何不能回去”
他剛醒來,除了容九帶給他的震撼外,驚蟄也曾仔細打量過這處地方,看著不甚華麗,總算不是那些叫人膽顫心驚的地盤。
他昏睡也沒多久,聽容九說,現在還是下午。
可驚蟄還是有些不太自在,許是因為小殿內過于親密無間的接觸,也可能是因為身上這床被褥的觸感太過絲滑,更是因為
他現在和容九同處一室,神經總是會非常緊張。
這不能怪驚蟄多慮,著實是容九看起來并沒有變得更理智的樣子,眉間隱約有幾分克制的癲狂。
他總有一種,容九好像剛剛殺完人回來的錯覺。
在男人身上,有種怪異沸騰著的興奮,仿佛正在血肉里燃燒,以至于氣勢鋒銳,讓他不敢直視。
可這樣的容九,正在給驚蟄梳頭發。
容九身上帶
著淡淡的潮氣,好似在來之前已經沐浴過,頭發也有清幽的蘭香,非常好聞。
他坐在床邊,正用梳子,一下一下給驚蟄通頭。
驚蟄的頭發毛毛躁躁,他自己是不耐煩打理,這一大把頭發落在容九的手心,驚蟄都害怕什么時候腦袋給拽下來。
“眼下宮里混亂得很,黃儀結試圖襲擊皇帝,被御前的人抓了。而后皇帝帶人包圍了壽康宮,屠了壽康宮的侍衛,如今風聲鶴唳,正在排查蠱蟲的蹤跡,你要是出去,會成為眾矢之的。”
小殿內,驚蟄對蠱蟲的吸引,著實明顯。
容九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他什么都沒問。
這讓驚蟄有些心安,卻也有幾分隱秘的擔憂。容九有時,是不是太過相信他了
就不怕,其實他也是蟲巫,和黃儀結也是一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