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動作看起來詭異而好笑,可當視線落在最中間,那些密密麻麻,黑白交加的蟲潮時,那種驚悚感會猛地爬上后背,渾身雞皮疙瘩冒起,再沒有任何質疑的想法。
那些蔓延的蟲潮,如同最可怕的噩夢,密集的程度,讓眼睛都刺痛起來。
嗡嗡響的動靜如此鮮明,耳朵一時間,只能聽到那些尖銳的摩擦聲。
“韋統領,奏效了”
就在他們被這場景震撼到麻木時,有侍衛發現了韋海東的蹤影,立刻分出一人
來和他匯報。
剛才有幾個兄弟冒死帶著香木進去,投進了洞穴里,現在冒出來的蠱蟲,比之前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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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海東先是露出喜色,而后冷下臉來“那進去的人呢”
這侍衛臉上的笑意也退散了去,變得有些灰白“除了阿彪回來,剩下的都”
韋海東咬著牙,低低罵了兩句,竟是顧不上身后這群王爺大臣,帶著侍衛又急匆匆趕了上去,身影旋即消失在那蒙蒙的煙霧里。
寧宏儒默默地看了眼,轉身對身后的王公大臣們說道“諸位若是想看,只能在這,可莫要再往前一步。”
這其中,有人的臉色已經綠了。
不知是不是天性害怕蟲子,差點站不穩,就靠在沉子坤的身上。沉子坤默默看了眼這老大臣,到底是讓了。
雖說,這也有做戲的可能,可這些人也都是老狐貍。韋海東剛才的焦急,是作假不出來的,而那些蟲潮,一看就和普通的蟲類不同。
“啊”
就在這空隙,他們聽到了一聲慘叫,不多時,就有人被拖了出來,渾身血淋淋的,左手沒了幾根手指,人已是暈了過去。
他一退下來,就立刻有人補上他的位置。
老康王看了片刻,緩聲說道“勞煩寧總管,帶我們去正德門罷。”他的眉頭皺著,顯然剛才所見之兇殘,也超乎了想象。
寧宏儒并未多話,老康王如是說,他看過其他人,見諸位沒有反對,便領著他們繞路走。
也有人問“蠱蟲這般兇殘,光靠那些煙霧,能夠把它們都熏死嗎”
“大多數的蠱蟲都是低劣無智的存在,在貴妃昏迷后就失去控制,聞到太多的香氣就會死去。原本各處的蠱蟲已經被清除得差不多,殿前這窩,是剛剛才發現的。”寧宏儒苦笑著搖了搖頭,“且看起來,比之前的,要厲害不少。”
見他們感興趣,寧宏儒就隨意說起之前的事,當聽聞曾有宮墻密密麻麻都是黑蟲時,任是誰,臉色都非常陰沉。
從正德門繞路后,這步伐就快上許多,很快,寧宏儒就領著眾人進了乾明宮。
殿內,景元帝正坐在軟塌上。
一位御醫正在給他診脈,眉頭微蹙著,顯然是脈象尤為不喜。
哪怕有人覲見,那御醫還是忍不住高聲“陛下,您這傷勢雖死不了人,可是別用這邊使勁,這句話,您是哪里聽不懂是尋思著手筋沒斷,愣是要扯斷嗎”
這御醫說起話來,可真是中氣十足。
話里話外的嘲諷意味也濃,旁人聽著,就生怕皇帝氣急之下,將人給砍了。
只見御醫坐著的邊上,染血的繃帶纏繞在一起,異常刺目,而景元帝露在外的胳膊,也正纏著相同的布條,顯然是剛剛才處理過。
景元帝冷淡地說道“死不了。”
好一個冷酷無情的皇帝。
就是不知道為何,腳下靴子會有一個淺淺的印痕。
好像是
被人踩了一腳
不不不,這可是景元帝,怎么可能有瞥到的大臣立刻在心中按下那些離譜的猜想。
前頭,宗元信差點沒扯斷自己的胡子,跳起來說道“現下是死不了,再往后,可就不好說。”他眼角瞥到有人來,到底抱著藥箱給其他人讓開位置,怒氣沖沖就朝外走。
“宗神醫”
原本寂靜的殿內,因著這冷不丁的一聲,眾人都看向說話的人,剛要出去開藥的宗元信,也下意識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