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獨自一人在附近溜達。
其他人都去做活,他不好亂走,只能在附近看看,多少記一下路。
再過兩日,外國使臣就要到。
驚蟄還從來沒見過異域的人,聽鄭洪說,他們看起來都是鼻梁高挺,眼窩深邃,五官非常鮮明的人,還都挺高。
他皺了皺鼻子,再高,能有容九高嗎
容九是他見過最高的。
韋海東長得健碩,卻還沒有容九高。
驚蟄在認識容九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矮子,不管走到哪里,他都算是身材高挑的那一撥,可萬萬沒想到啊
在容九眼里,他就是小矮個。
晚上,世恩回來時,特地探過驚蟄的額頭,發現不燒,說話
也沒有堵塞音后,滿意地露出笑容。
然后,又給驚蟄塞了一大碗姜湯。
驚蟄“我真的沒事。”
世恩嚴肅著臉“不能放松戒備。”他們這樣的人是沒資格生病的,自然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免得事后再后悔。
驚蟄不得已,還是把姜湯給喝了。
世恩是個閑不下來的性格,每日里能和他八卦的人少了,他回來就只能和驚蟄說。
“太室宮換了不少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照例,還是從最重要的太室宮說起,“不過,今天我們去的地方,倒是看到了不少馬,驚蟄,有的馬,比我們還要高”
驚蟄“怎么今天換了這么遠的地方”
世恩“好像是馬房昨天出了事。”
驚蟄斂眉,馬房
他想起昨天半夜,韋海東去太室宮的事,不知這其中有什么關聯。不過,也可能是他多想,畢竟韋海東這些天,似乎很忙,他們一路跟著護送的隊伍來,并沒有看到這位大人的身影。
就在他們吃飽喝足,嘮嗑完后,就已經早早歇下。
接連的燈火,很快熄滅。
胡越,本也要歇下,只是人剛上了床,很快就被外頭的動靜吵醒。
胡越皺眉,心知那些手下,如果不是特殊情況,肯定不敢亂來。
他揉著額頭,爬起來。
剛穿上衣服就聽到門被急急敲著,聽起來,是唐吉的聲音。
唐吉是胡越的徒弟,算是這些個二等太監里,最是受寵的一個。
胡越披著衣服,打開了門。
“出了何事”
唐吉的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師傅,戴有為死了。”他本來長得還算高大,可是說出這話的時候,氣勢卻非常萎靡。
胡越的困意,都被這話驚得飛走。
“死了怎么回事”
胡越挑人過去,是有特地選的。
烏峰很謹慎,說話做事都很得體,這樣的人,就算去了太室宮,也有可能繼續往上爬。
送他過去,并非是害他。
而挑了戴有為,盡管他的脾氣不討喜,可是他做起事來,是有能力的。而且,他很慫,遇到事情,只會躲起來。
這不是個多好的習慣,可在宮里,卻能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命。
對于新送去的人,太室宮內伺候的自有自己的習慣,新人是很少去到殿前的,頂多就在外殿伺候。
雖這些人,都恨不得出事時,有人頂在自己前頭,可是沒有調教好的宮人送去殿前,那就是自找麻煩,他們可不敢這么做。
胡越送人過去,至少的確是挑選過。
他本以為,不說能活到最后,最起碼,也不該眨眼就沒了。
“是誰來送的消息”
胡越追問。